甜的感覺。
誰知,七公子下一句卻是:“喂,丫頭,對外就說東西給我了,很多人會追我玩的。哈哈。”他眉頭輕揚,嘴角帶笑,說得輕鬆。舒眉卻微微一驚。七公子如今的處境並不安全。舒眉不傻,舒眉知道七公子他這是要替淮安王引開各路仇敵以及殺手的視線。鬼谷盒定會給他惹來麻煩。可是看七公子的表情,一如既往地雲淡風輕。讓舒眉突然覺得,這個長得比狐狸還好看的男的,骨子裡其實很有擔待【妾為財狂204章節】。
但是一想到鐵鷹之類的殺手,再看看七公子仍然顯得蒼白的臉色。舒眉甚至懷疑,鬼谷盒的事一旦說出去。除了劍奴,世界上已經沒人能護得這位逍遙皇子的周全。
“你不要命了。”舒眉終於說出一句。算是她少有的關心話。
“當然要。”七公子答得很快。而且信心十足。似乎這天下人想取他一個受傷病人的命不容易一般。
“倒看你怎麼要。現在你身邊就一個姜山大叔。喂,你乾脆回你的長安好了。”舒眉嘟著嘴道。
“幹嘛回長安,長安太悶了,本公子會被活活悶死的。其實想不被殺很容易啊,不用回長安。這裡就很安全——對吧,小劍劍。”七公子微笑著地側過臉,朝著不遠處的劍奴嗲著聲音說。看到他這副欠揍的神情,舒眉頓時覺得剛才所有的同情都是浪費表情。
不知道為什麼七公子就是有本事噁心得舒眉渾身發抖,總讓舒眉有揍他一頓的衝動。有時候舒眉真懷疑這七公子是不是八字欠揍。
劍奴聽到呼喚,在臥榻上睜了下眼睛,模模糊糊地道:“不要離開我。”
舒眉心中一顫。劍奴究竟夢見了什麼?
而她身邊那個沒臉沒皮的皇子居然連忙接著話頭說:“不會的,不會的!我不會離開你的。小劍劍,你在哪,我在哪!”
說完還樂滋滋地朝舒眉瞄了一眼,顯然很得意。他那意思就是:“我跟定你們了。”
“嘖嘖,肉麻死了。我冷我冷,喂,你錢如意附身嗎?要不要再咬個手帕?”舒眉嫌棄道。又忍不住撲哧一笑。
七公子也笑。
兩人相處得越久。越是常常這樣笑。不知不覺連陽光都泛起溫暖的漣漪。但是這種快樂總會被默默地收斂住。
過了一會,七公子揮揮手道:“丫頭,我胸口疼,要睡一會。”
他別過臉,說得很柔和,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他眸子。舒眉看不清他在想什麼。只知道這傢伙總是這樣喜怒無常。
於是舒眉做了個鬼臉,給他拉上簾子(舒眉已經搬去了隔壁間,七公子現在是成功地鴆佔鵲巢了)。自己去小廳裡照顧劍奴。
她不知道七公子並沒睡,而是在看著窗戶發呆【妾為財狂204章節】。人世間,最難解的就是人心。有些人,把心藏了起來,讓人解不透、看不明。明明離得近,近得只隔一襲簾幕。卻又遠得彷彿離了萬水千山。
七公子抬起手指,觸碰觸碰那投進房間的燈光,搖搖頭,微微地閉了眼睛。臉上,是他那幾乎不會變化的微笑。
晚上。姜山回來了。
姜山說,收到鬼谷盒的淮安王很高興。然後要姜山轉送了舒眉一盒小瓷盒裝的眉黛。小小的瓷盒上是天青色的釉。這個年代。還沒有出現後世瓷器上常見的花鳥畫(此時已經有了釉下彩(漢末已經出現),卻並不成熟。這個時代比較領先的釉下彩技術就是李軒曾經說過的長沙窯。工匠們以氧化銅、氧化鐵為原料在瓷胎上寫字。或者繪上簡單的花紋,再加上青釉燒製,這才逐步形成後世常見的釉下彩瓷器。至於花鳥,此時連花鳥畫都沒出現,自然不可能出現在瓷器上)。所以,像舒眉現在手中這種天青色的瓷盒,已經是精緻的代名詞。不亞於現在的任何奢侈品。
它素雅的雨過天晴色看起來也很獨特漂亮,卻也很無用。舒眉一如既往地將眉黛鎖進了小箱子裡。箱子快滿了,可是心裡卻空空的。
“對於他而言,所謂的對我好,指的就是這些胭脂粉黛嗎?”舒眉心裡有些亂。很多時候,對女孩好指的不是名貴的胭脂水粉,不是驕奢的皮裘寶馬,而只是一份寒冬裡溫暖的體貼,一份相對而笑的知心。
她不知道自己在盼望什麼。她欣賞淮安王,珍惜淮安王跟她的承諾。可是又總覺淮安王跟她有一段無法跨越的距離。
淮安王似乎永遠只知道送胭脂水粉。有時候想想也好笑,哪個女孩能在一個月內用完十幾盒胭脂?又不是唱大戲的。這個淮安王究竟是笨呢?還是不用心呢?
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