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鏗一派從容的模樣;雙目猶如兩道電光;直擊黃世賢的臉上;射的他有點坐立不安的樣子;臉上的笑容也有點勉強起來;忽然鄧鏗緩緩點頭:“那就打擾黃老闆了;回到廣州;鄧某必來拜訪!”
黃世賢連連點頭;笑容滿面。似乎是為能請到這位粵軍巨頭而高興。
餐廳裡氣氛重新活躍起來;大家都忙著互相勸酒;一派和諧之氣;卻又有點說不出來的怪異。
徐斐和梅如雪也一起互敬了一杯;只是卻沒有更多的話說;對望了幾眼;就沒有更多的接觸了。
艦上的勤務兵又送菜來了,熱氣騰騰的一個大盤子,郭艦長笑呵呵的招呼大家:“來來來,大家來嚐嚐這道“醋血鴨”,這道菜可是廣西特產,以前孫大總統和陳總司令來此巡遊,也吃過這道菜,可以說是讚不絕口啊,能吃到這道菜,也算沒白來一次廣西啊,來來來,大家起筷;起筷啊。”
黃世賢也不甘寂寞,接上話茬:“在桂林、柳州、南寧等地均可以吃到口味正宗的醋血鴨,一定要究起根源,那麼還是廣西全州的醋血鴨最正宗,因為那裡恰恰是醋血鴨的發源地。“醋血鴨”之名給人的感覺頗為血腥,其實醋血鴨不但聞不到半點血腥,也並非想像中的那麼酸,在廣西人的心目中,北京烤鴨、南京鹹水鴨、四川樟茶鴨的味道都不足以與醋血鴨獨特的口感媲美。我黃某曾遊歷西洋數國,那些洋人雖然科學昌明,國力富強,但在這吃之一道上,洋鬼子們只能拜我國為師,全然不可同日而語啊。”說罷就是哈哈大笑。
國人就喜歡研究這些小道,國力比不過,就來個以已之長,攻敵之短,但滿漢全席做的再好,也不能和坦克大炮相匹敵啊,要是沉浸在吃喝這種虛幻的心理優勢之中,到頭來只會輸的更慘而已!
徐斐心中微微嘆息,但心頭有事;並不想多說。
一名水兵敲門進來:“報告;副艦長找黃先生有事商談。請他出去一下。”
黃世賢站起身來:“;抱歉抱歉;家叔找我有事,鄙人先失陪一下。”向其他幾人點頭致歉;回頭對梅如雪說道:“夫人;你代我多敬幾杯酒。陪好幾位長官。”
梅如雪一怔;點點頭應了,神色間卻有幾分不喜,黃世賢不再多說,向其他人致意後推門出去了
這個黃大牙,一點禮數也不懂!郭艦長臉色有點不好看,不過還是沒說出口,畢竟人家的太太還在桌上,不好破臉;以免尷尬。
他們兩個是叔侄?
徐斐望著黃世賢長長的背影快步出門而去,不知為啥,總覺得有點不對勁,直到很久之後,他才知道人心之險!
黃世賢一走,徐斐和梅如雪就成了鄰座了,梅如雪美目望了望他舉起酒杯:“徐長官,我借花獻佛,再敬你一杯。”
雪白的手腕,端著一隻小酒杯,明眸皓齒,膚若凝脂,一汪秋水,看得徐斐心頭猶如幾百面大鼓,在咚咚的敲擊,腦袋也有點暈暈的,但心中的大事沒有解決,哪裡敢好酒貪杯呢?
“謝謝黃太太的美意。”;舉起酒杯;徐斐無意中在梅如雪手背上一觸;猶如電擊。哎了一聲,梅如雪急忙往後一讓,只聽叮噹一聲輕響,一隻白色的手鐲落在了地板上,轉了幾圈,停了下來。
徐斐大窘,唐突佳人啊,急忙上前彎下腰來,要幫她把手鐲揀回來,沒想到的是,梅如雪也同時彎下腰來揀那隻手鐲,兩個人的腦袋竟碰在了一起,一絲柔柔的長髮,帶著絲絲幽香,掃過徐斐的臉,直鑽入他的鼻子,好香啊,一時間徐斐都不想站起來了,一時間的失神,在原來的時空裡,他絕不可能和自己心目中的女神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啊,芳香襲人,心神俱醉啊;飄飄然中。
轟隆一聲巨響,彷彿一隻巨掌大力一推,兩個在桌下親密接觸的男女還沒來的及臉紅心跳或是驚惶閃避,這一切都還來不及,就已跌做一團,成了滾地葫蘆。
大變陡生!
徐斐的耳朵嗡的一聲,就什麼也聽不見了。不知過了多久;才慢慢恢復了聽覺。
頭痛欲裂,幾乎無法思考,心中卻有一個聲音大聲喊他,醒來,醒來!
徐斐狠狠的一咬下唇,大痛之下,頭腦為之一清,忽覺懷中一個柔軟的身子靠在他身上,低頭一看,懷中玉人已然暈去,人事不知;大驚之下,顫抖的手伸到梅如雪的瑤鼻之下一探,還是溫熱的,大大鬆了一口氣;隨即一驚,起身往左右一望,心裡縮成了一團。
鄧兆祥在廚房裡一邊幫著做些雜事,一邊窺看著餐廳裡的動靜。廚師長老胡是個胖子,見他這副心神不定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