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署這幾日很忙?”冉顏帶著濃重妁鼻音問道。
蕭頌輕撫著她的發,應道,“嗯,快入秋了,京畿周邊的卷宗還積壓著,不過往年大都是如此。”
這些事情,蕭頌早習慣了,也不覺得難以應付,這幾日他太疲憊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怒氣和傷心。怒氣還在其次,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嚐到傷心的滋味了。因為與冉顏在一起的日子特別滿足,所以相形之下,這份傷心也尤其難以承受。
“其實我沒哭,這眼淚是我用藥刺激才會流出來。”冉顏察覺蕭頌身體微微僵硬,摟著他的手緊了緊,“我心裡著急,劉青松說我引誘你,你定然會原諒我,可還是不行,我不想再這樣下去。”
冉顏鬆開手,定定的望著他,等待判決。她知道,倘若自己不說實話,蕭頌也未必會知道,但欺騙就是欺騙,她自己心裡總覺得疙瘩。冉顏不是沒騙過人,但她不想欺騙蕭頌。
蕭頌沉默片刻,才無奈一笑,“哪有你這麼交代的?做壞事就要瞞的嚴嚴實實才行。”
“夫君。”冉顏知道他這是原諒她了,面上靜靜綻開一抹微笑,“有些話,我這輩子只說一次。”
冉顏眼淚流的久了,聲音微啞低婉,“我願對上蒼起誓,此生與蕭鉞之結為夫妻,無論他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疾病或健康,抑或歲月流逝容顏蒼老,或任何其他理由,我都願意和他在一起,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不離不棄。”
蕭頌怔愣中,看見冉顏微微傾身,在他唇上落下輕輕一吻。
須臾,蕭頌才回應她,他的吻只溫柔了一息,便轉為猛烈而炙熱,帶著強悍的氣勢入侵,輾轉掠奪,彷彿是在用行動回應著冉顏直白卻撼動他內心的誓言。久久才趨於纏綿。
“阿顏。”蕭頌離開她的唇,低低喘息。
冉顏說過的情話實在屈指可數,但每一次,都能令他心血澎湃,久久不能平靜。
冉顏眼角有淚水溢了出來,蕭頌詫然,伸出修長的手指幫她拭掉,“怎麼回事?”
“藥下的猛了點。”冉顏尷尬道。
蕭頌爆出一陣大笑,笑罷,又擔憂道,“可有解藥?這樣一直流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這種刺激性的藥只要等藥性過去了便會自動停止,不過這樣總是流眼淚當真十分難受,冉顏道,“不用解藥,清水洗洗應當就會好許多。”
“我帶你去。”蕭頌打橫將她抱了起來。這會兒天色黑了,冉顏又一直流眼淚,很難自己走下樓去。
冉顏覺得這樣的公主抱著實在不合適她,連忙道,“你還是揹著我吧。”
“都依你。”蕭頌放她下來,轉身將她背了起來,緩步往樓下走。
歌藍跟晚綠見了,連忙迎了上來。
“回房準備溫水。”蕭頌吩咐道。
晚綠應了一聲,匆匆的跑了回去。
歌藍尾隨蕭頌後面,等候隨時差遣。
曲唐上的燈籠早已經點燃,掛了兩排,在初秋的風中微微晃著,溫暖的光落在兩人身上。
“可有不適?”蕭頌轉頭問冉顏。
“尚好。”冉顏心嘆,怕是把兩輩子沒流的眼淚加起來一併流了吧。
“明明不傻,非要做傻事。”蕭頌略有些責怪的意思。
冉顏趴在他背上,嘟噥道,“還不是因為你。”
蕭頌將她往上託了託,笑道,“是我錯了。”
蕭頌因怕她一直流眼淚,把眼睛哭壞了,便加快腳步。
回到寢房裡用溫水洗了眼睛之後,冉顏混混沉沉的躺在榻上,流眼淚真的是太費力氣了,腦子沉沉的,裡面一片空白。
蕭頌解下外衣丟到屏風上,便入了榻,見冉顏正挺屍,便伸手給她揉了揉太陽穴,忽然想起冉顏方才說的誓言,不禁彎起唇角,眼眸中盛滿愉悅。
“睡一覺明早許是會好些。”蕭頌按了一會兒,見冉顏一動不動,以為她是有了睡意,便替她解了外衣。
衣帶一解開,深紫色的柔滑絲緞便順著玲瓏的身體上滑了下去,露出裡面貼身的裙子。
裙子是用半透明的絲綢所制,緊緊裹在身上,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裙子的長短分外曖昧,只堪堪遮住臀部,只要冉顏微微一動,便可能瞧見春光,而衣上有薄紗做成了花朵狀半遮半掩著胸,其餘地方,均能瞧見如凝脂的肌膚。
蕭頌嚥了咽,輕聲喚道,“阿顏?”
“嗯。”冉顏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