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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何能毆打他的差役?而且那旗子上面有印,此時毀去如何得了。所以請六郎趕快辦去,能在門口彈壓下來,免得為狄仁傑曉得最好。”

張昌宗聽了這話,還未開言,旁邊有個貼身的頑童,聽說周卜興被人揪打,登時怒道:“你這老糊塗,如此懦弱!狄仁傑雖是巡撫,總比不得我家六郎在宮中得寵。周卜成乃是六郎保舉做官,現在將這細情寫在旗上,滿街的敲鑼示眾,這個臉面,置於何處?豈不為眾百姓恥笑。此次若不與他些較量一番,隨後還有臉出去麼,無論何人皆有上門羞辱了。”張昌宗被這人一陣咬弄,不禁怒氣勃發,高聲罵道:“這班狗才,膽敢狐假虎威,在我門前吵鬧!狄仁傑雖是巡撫,他也能奈何我?前日在太后面前,無故參奏,此恨尚未消除,現又如此放肆!”隨即起身,匆匆地到了門口,果見周卜興睡在地下,口內雖是叫罵,無奈被那些院差已打了一頓,正要將他揪走。周卜成一眼見張昌宗由裡面出來,趕著在籃內喊道:“六郎趕快救我,小人痛煞了!”張昌宗再向外一看,只見他兩腿淋漓,盡是鮮血,早見是自不忍視,向著眾人喝道:“汝這班狗頭,誰人命汝前來,在這門前取鬧!此人乃是我的管家,現雖革職人員,不能用刑拷打,辱羞旁人!汝等在此放下,萬事皆休,若再以狄仁傑為辭,月日早朝,定送汝等的狗命。”說著喝令眾人,將周卜興扶起,然後來拖曾有才,想就此將他兩人攔下,明日在太后上朝,求一道赦旨,便可無事。此時眾巡捕與院差見張昌宗出來,總因他是武后的倖臣,不敢十分攔阻,只得上前說道:“六郎權請息怒,可知我等也是上命差遣,六郎欲要這兩人,最好到衙門與狄大人討情,那時面面相覷,有六郎這樣勢力,未有不準之理。此時在半路攔下,六郎雖然不怕,就害得我們苦了。”周卜成見巡差換了口吻,一味地向張昌宗情商,知道是怕他勢焰,當即說道:“六郎不要信他哄騙,為他帶進衙門,小人便沒有性命。他雖是上命差遣,為何在街道上,任意毒打!”張昌宗聽了這話,向著眾人道:“汝等將這班狗頭打散,管他什麼差遣人,是我要留下!”這一聲吩咐,許多如狼似虎的家人,便來與院差爭奪。

彼此正欲相鬥,誰知狄公久經料著,知道周卜成到張家門口,便欲求救,惟恐寡不敵眾,暗令馬榮、喬太兩人,遠遠地接應,此時見張家已經動手,趕著奔到面前,分開眾人,到裡面喝道:“此乃奉旨的欽犯,遵的巡撫的號令,遊街示眾,汝等何人,敢在半途搶劫麼?我乃狄大人的親隨,馬榮喬太的便是,似此目無法紀,那王命旗牌是無用之物了?還不快住手,將那個撕旗的交出!”張昌宗本不知什麼利害,見馬榮陡然上來,說了這派混話,更是氣不可遏,隨即喝道:“汝這大膽的野種,於汝甚事,敢在此亂道!爾等先將這廝打死,看有誰人出頭!馬榮見他來罵,自己也不與他辯白,舉起兩手,向著那班豪奴,右三右四,打倒了六七八人。還有許多人,站在後面,見他如此撒野,正想上來幫助,哪知喬太趁著空兒,早把周卜興在地下提起,向前而去。張昌宗知道不好,還要命人去追,這裡周卜成與曾有才,已經被那小沸院差,已抬上肩頭,蜂擁回去。馬榮見眾人已走,拾起紙旗,向張昌宗道:“我勸你小心些兒,莫謂你出入宮闈,便毫無忌憚,可知也有個國法。狄大人也不是好說話的!”張昌宗見眾人將周卜興搶去,登時喊道:“罷了罷了,我張昌宗不把他置之死地,也不知我手段!明日早朝,在金殿上與他理論便了。”說畢氣沖沖復向裡面進來。所有那班豪奴,見如此還敢前來過問?也就退了進去。馬榮見了甚好笑,當時迴轉衙門。

卻巧眾人已到堂上,兩個巡捕先進去稟知狄公,狄公道:“我正要尋他的短處,如此豈不妙極?”隨向巡捕如此如此說了一遍,然後穿了冠帶,立即升堂,將周卜成跪在案下,高聲喝道:“汝等方才在堂所供何事?本院命汝遊街,已是萬分之幸,還敢命人在半途搶劫本院的旗印,竟大膽的撕踹,還能做這大位麼?你兄弟現在何處,將他帶來!”喬太答應一聲,早將一人納跪在堂上,如此這般,把張昌宗的話回了一遍。狄公也不言語,但向周卜興問道:“你哥哥所犯的何法,你可知道麼?本院是奉旨訊辦,那旗上口供,是他自己繕錄,本院又蓋印在上面,如此慎重物件,你敢搶去撕端,還有什麼王法?左右將他推出斬了!”兩個巡捕到了此時,趕著向案前稟道:“此事卑職有情容稟,周卜成乃周卜興的胞兄,雖然案情重大,不應撕去紙旗,奈他一時情急,”加之張昌宗又出來吆喝,因此大膽妄為,求大人寬恕他初次,全其活命。”狄公聽了這話,故意沉吟了一會,乃道:“照汝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