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老男人,那是相對趙倩而言,其實他也就五十出頭。
這個他,到底是誰呢?趙倩只感到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項上人頭光禿禿的,基本上看不到一根毫毛。
趙倩看了看他,微笑著說:“大哥,您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真是貴人多忘事呀,趙書記,咱們一起開過會,不止一次了!”禿頭滿臉堆笑地看著趙倩。
趙倩對這個禿頭有點反感,但出於面子,還是笑著說:“是嗎?我也感覺到面熟,對不起,我這個人記憶力不是很好,尤其是很難記住人。您能不能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雷震法……”
趙倩伸出手掌,示意對方不用說下去:“原來是雷副院長,法官大人,您怎麼會來找我呢?”趙倩顯得比較意外和熱情。
“現在您知道了吧,我就是被那個壞女人葛興麗捅了三刀,差一點一命嗚呼的審判長。”雷震法說完,裝作滿臉可憐兮兮地看著趙倩。
趙倩明知故昧地笑了笑說:“哦?原來是這樣呀?您要是沒說,我真不知道。葛興麗的案件,知道一些,但僅僅是聽說。不過,雷院長,您找我,應該跟當年的案件沒關係吧?”
雷震法長長地嘆著氣說:“咱們就開啟亮話,昨天晚上,孫曉寧打電話告訴我,您和郭總插手這件事。”
趙倩笑著點點頭:“我也明人不說暗話,卻有其事。你想幹什麼?”
雷震法雙手搓了搓光頭,長嘆一聲:“唉,我也是受害者,被葛興麗捅了三刀,去閻王殿走了一遭回來,傷痕累累!”
趙倩一臉嚴肅地直視著雷震法:“葛興江與孫曉寧打架,葛興江受了重傷,為什麼被判刑,甚至開除公職的人是葛興江?葛興麗為什麼要殺你?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
雷震法一臉平靜地反駁道:“趙書記所瞭解的,也就是葛興江和葛興麗的一面之詞,您也偏聽偏信呀?”
趙倩一臉正氣地看著雷震法:“好,那我也聽你說說,為什麼被判刑,被開除的人是葛興江,而不是孫曉寧?”
“這……”雷震法一時語塞。
趙倩還是很嚴肅,充滿正氣地看著光禿禿的頭顱:“雷震法同志,您是法官,更是黨員領導幹部,用法律武器維護公平公正,是您的天職所在。我說錯了嗎?”
雷震法連忙解釋著:“趙書記說的,句句都是真理,但在當時那個社會風氣,我一個小小的審判長能怎麼樣?”
“我明白了您的副院長是怎麼來的?用法律武器謀求一官半職,踩在平民百姓的身體往上爬?您的良心哪裡去了,您的黨性原則哪裡去了?”趙倩一臉堅毅地看著雷震法。
雷震法滿臉沮喪地看著趙倩:“趙書記,我今天來就是求您放過我,我知道縣委李成功書記和趙書佳縣長也開始介入這個案件,八成是會出問題的!”
趙倩哈哈大笑起來:“既然知道李書記和趙縣長都介入此案,那你求我有什麼用呢?我算老幾呀?”
“趙書記,大家都知道您是縣委書記和縣長面前的大紅人,您說話肯定管用,叫他們放過我吧,我也是受害者呀?”雷震法哀求道。
趙倩哼哼一笑:“老雷同志,虧您還是個法官,甚至是領導幹部。即便我就是領導面前的紅人,換成您,會怎麼勸說?叫縣委書記縣長不要干涉這個不公正的案件?他們會聽得進去嗎?肯放棄公平公正嗎?”
雷震法又一次語塞。
趙倩微微嘆著氣:“雷副院長,您還是去自首吧,當時得了孫曉寧什麼好處?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是你們法官常掛嘴邊的話吧?這樣或許能處理輕一點,良心好過一點。”
“唉,哪有什麼好處可得呀?當時孫博通在咱們縣裡可以說是一手遮天,誰敢得罪他的一家人啊?說來說去,就是自己運氣不好,會攤上這樣的倒黴事兒!”雷震法一臉苦澀地看著眼前的大美女書記。
趙倩冷冷一笑:“哼,怎麼可能沒有好處呢?您的副院長是不是孫博通弄給你當的?既然說咱們開啟亮話,你不妨就直接告訴我吧!”
雷震法點點頭,紅著眼圈說:“的的確確就是這樣的,我一分錢沒拿他們家的,還捱了三刀,其實,我這個副院長就是用命換來的!”
趙倩聽雷震法這樣說,語氣緩和了很多:“老雷同志,我很同情您的遭遇,但不應該為了職務升遷,做違法違紀,昧著良心的事兒啊!你好糊塗啊!”
“事情已經這樣了,沒有辦法換回。趙書記,您就想辦法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