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強眉頭緊鎖著:“奇怪了,她這錢哪裡來的呢?爸,咱們家應該沒有錢了吧?”
張恆山笑了笑說:“我正想問你呢?你沒有給過陳麗什麼錢吧?”
“沒有啊!一個月給她一點零用錢,就說我媽一分錢不用,都留著,也沒五萬元啊。再說,現在有誰取那麼多錢放在家裡呀?”張強說完,思慮著看了看自己的父親和妻子。
張恆山長嘆一聲,直搖頭:“唉,八成是這個貪得無厭的陳麗收來的贓款!”
“無法找到別的解釋,明天問問我媽,這錢到底是哪裡來的!”張強還是緊鎖著眉頭。
張恆山看著趙倩說:“幸好把陳麗送去坐牢,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要是知道會有這樣的後果,我寧願不當這個開發區主任,害媽媽去坐牢,害你們提心吊膽!別人當官歡天喜地,我當領導全家受氣。”趙倩說著,不斷地搖著頭。
張恆山滿臉嚴肅地說:“倩兒,你的理解有誤啊!不是你當領導有錯,錯就錯在人的主觀意識。陳麗要是不貪不腐,誰送的錢,哪怕是兩瓶酒、兩條煙,甚至一袋水果,咱們都不要,又怎能犯錯誤,又怎麼要提心吊膽呢?”
“對啊,爸說得最有道理了,要是媽不貪腐,咱們家不是很平安嗎?倩兒,你就不用自責了!媽媽這性格不但自己要遭罪,連她的家人,甚至跟她有點關係的人都要受牽連!還是老爸有政治眼光,把媽媽送進監獄,我已經心悅誠服了!”張強看著張恆山豎起大拇指直笑。
趙倩看到張強完全釋然,便會心地笑著說:“好,只要你想通了,認為媽媽去監獄裡受教育是必要的,我就放心了。恕我直言,媽媽這種心理疾病,幾乎無藥可救,把她送進監獄是最好的選擇!”
“強兒,我還以為你會恨我一輩子,把你媽送去坐牢。沒想到這麼快就釋然了,我感到很欣慰!”張恆山說完,笑容滿面地看著張強。
張強笑了笑說:“我也是看到這不明來源的五萬元大鈔才釋然。這錢肯定是媽媽受賄來的贓款,奇怪了,怎麼監控裡看不到呢?這錢是哪裡來的呢?”
張恆山瞪大眼睛,不解地問道:“強兒,你在家裡安裝了監控?”
張強點點頭,苦笑著說:“否則,怎麼知道媽媽收受賄賂呢?只是這五萬元是誰送的,什麼時候收來的錢,無法知道!”
趙倩笑了笑說:“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強兒,你不必過於傷腦筋。咱們繼續在這個房間尋找,看看還有沒有錢。明天送日常用品給媽媽的時候,問個清楚,再把錢還回去,實在找不到送錢的人,就只能上交國庫了。”
張恆山連忙點頭說:“好,咱們現在就找,把這個房間翻個底朝天。”
於是,三個人便開始在房間各處各個角落翻箱倒櫃地尋找贓款。
此時,陳麗已經被警察帶到福寧縣看守所關起來。她穿著監獄服飾,坐在最角落的床上蜷縮著,透過厚厚發窗洞,望著冰冷的月光,掛著兩行長長的淚條。
關在同一個房間的女囚犯已經睡著了,每個人發出的不同呼吸聲,在陳麗的耳邊似乎放大了好幾倍,攪得她心慌意亂。
她恨透了所有人,恨趙倩,恨張恆山,恨張秀,也恨郭新文,還恨自己的兒子張強。
她唯獨不恨錢,她唯一惦記的是家裡的一疊疊百元大鈔。
她沒想明白,貪汙受賄為什麼是犯罪,為什麼有的貪官汙吏還都沒被抓,偏偏自己要蹲監獄。
她想著想著,迷迷糊糊的感覺好像自己在睡覺,又感覺似乎有人站在她的床沿。
可是睜開眼又什麼都沒看見,仍然是冰冷的月光,從厚厚的窗洞斜射進來。
“唉!”陳麗長嘆一聲,緊閉著三角眼,滿腦子飄飛著紅紅的百元大鈔。
“爸,你看!”張強突然一聲叫喊把張恆山、趙倩引了過去。
一看,三個人又一次傻眼了,一堆貨幣靜靜的躺著。
張強拿出來一數,整個十萬元。
趙倩的額頭瞬間冒出一串串汗珠。
張恆山連忙握著趙倩的手說:“沒事兒,不用怕,咱們馬上向縣紀委鍾書記報告!要不,先給縣委李成功書記打電話請示。”
趙倩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等對方接通之後,便把今天一天發生的事兒,有選擇報告了一遍。
李成功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好,趙倩,你做得對!你馬上給縣紀委鍾毓平書記打電話報告,徵求他的意見。”
鍾毓平得知情況後,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