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朝著她走了幾步,問:“看的很開心?”
她唇角勾了勾,“還可以。”
“……”他很無語,明明被救出來的時候她的樣子看起來還害怕的要死,這是這一刻明顯是已經完全恢復到了之前的狀態,他覺得作為一個女人,她這種精神實在是很小強。
不過,這樣他也就放心了。
“我本來以為你收到驚嚇,想讓steven跟你談談,看你這樣,不需要了。”
“多大點兒事,被人綁架這種事情在我身上又不是第一次了。”
他臉色一下子沉下來,明明她說的很輕鬆,可卻像是石頭壓在他心口,“你之前有過這種經歷?”
她抬頭。看著他的眼睛,明眸裡面有意味不明的波光流轉,“我之前還有被人強暴的經歷。”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平淡的就像是在說什麼無關痛癢的天氣話題。
他一向知道她愛逞強,嘴硬,可是話題到了這一步,她居然還刻意表現的很淡然,他覺得有些受不了,他寧可她哭出來,可是他心裡很清楚,能夠讓她安心表露自己脆弱的那個人,不是他,是薛舜。
雖然之前他就已經知道她有過那種經歷,這是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他心口還是沉鈍地痛起來。
他覺得經過這次的事情,她還是變了,有些不一樣了,他沉默了一會兒,說:“……回頭我讓steven跟你談談吧。”
這次她居然沒有太抗拒,很利索地應了:“好。”
“我聽警察說你還沒有錄口供,這次到底是什麼人把你……”
“不記得了,”她搖搖頭,“我被矇住了眼睛,一直沒有看清楚長相。”
“那你最近有的罪過什麼麻煩人物嗎?或者可以查一查。”
“嗯,我跟薛舜會商量一下,怎麼追查這件事。”
他聞言,低頭,笑了一下。
對啊,她的事情就是薛舜的事情,不需要他操心,薛舜自然會給她解決。
對話陷入冷場,他又開始痛恨自己的嘴拙,好像,連個能夠多在她身邊停留一會兒的藉口也找不到,好久,他沒話找話地問:“你的傷怎麼樣了?”
她放下手臂,站直了身子,走到他跟前站住了,“我身上那些血不是我的,我的都是輕傷,還沒你嚴重,讓我看看你傷口。”
她說著,徑自就拉過他左手,託著看,厚厚纏了一層白紗布,什麼也看不到。
他微微低頭,?尖擦過她發頂,一陣洗髮水的香氣,他做了個深呼吸,有些心猿意馬。
她低著頭看著他的手,嗓音沙啞地開口:“那時候為什麼要那麼做?”
“什麼?”
“明明知道絲茅草會傷到手,為什麼要拉我上去?”
“……”他默了默,“沒想那麼多。”
看到她滿身血在下面,他簡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哪裡還顧得上想什麼別的辦法?
“蠢死了……”她的口氣有些抱怨。
他突然就笑了一下。
她意識到,抬頭皺眉,“你還笑!本來可以不用受傷的。”
“如果……”他緩緩開了口。
“如果什麼?”
如果是為你,受傷也無所謂。他是想這麼說,可最終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明明知道她心裡都是薛舜,何必還要說出來徒增難堪?
他搖搖頭,眼角帶著淺笑:“沒什麼。”
“還記不記得那次我去找你救薛舜的時候?”她仰著臉看著他,歪著腦袋,“你說你是個商人,不會做虧本的生意,所以就連去救薛舜都要跟我要一個吻,這次是為什麼?”
他愣了一下,要把手抽回來,她卻抓住他的手腕不肯放。
“為什麼?”她凝視他,目光灼灼。
他遲疑了幾秒。“一定要問麼?”
她點點頭。
“薛舜是我弟弟,你是薛舜的女朋友,我照顧你也是理所當然。”
這個答案他給的心虛,實在太牽強,當時薛舜明明就在旁邊站著,他卻心急地要去拉她上來……
她笑了笑,放開他的手,點點頭:“遲辰夫,你是個好大哥。”
他沒說話,他心裡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覺得韓念笙跟以前不一樣了,但是又說不清楚是哪裡不一樣。
“快回病房吧,”她詭笑了一下:“顧黎還在等著你呢。”
“……”他站著沒有動,看著她一臉壞笑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