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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反感。那些從未捱過鞭子的,絕不會同情經常挨鞭子的人。那些從不需為活下去而戰鬥的人絕不會理解為生存不得不動殺機的人。他早就聽人說過,在絕大多數白人眼裡,他只比動物稍強一點。

他會被當成一頭瘋獸,被槍決,被吊上絞架!

就在這些念頭在他腦子裡閃過的時候,他已走到後門,溜出屋外,開始大步緩慢地向遠處的樹林跑去。

跑向南方。

用不著像一般人那樣經過反覆充分的考慮再做決定,贊布拉在弱肉強食的社會里鍛鍊得十分敏銳的大腦已得出一個正確結論。做出唯一可能的抉擇:

首先,他必須逃跑,避免被殺的命運。

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他必須找到最重要的敵人傑誇德,將他幹掉,奪回妻子和女兒。

他的下意識和智慧告訴他,傑誇德一定已帶著她返回了他南方的莊園。

贊布拉一邊跑,—邊老練地抬頭瞅々太陽。他—向與大自然生活在一起,能夠像白人一樣辨別方向。沒有別的選擇。他對地理一竅不通,對於距離也只有一種模糊概念,不知要走多少天,多少星期,甚至多少個月。他只知道不管走到何處都會遇到白人,他們絕大多數都是仇敵。他知道,他必須穿過戰場,南北雙方的兵士正在那裡決一死戰。一旦到達南方,就再不會找到一個白人朋友。

沒有食物,沒有錢,他也要這麼做。手中只有一把刀。

他決心己定。

正文 血仇情恨 第四章(1)

保羅被憋得直冒火……

米凱拉坐上火車經過二十六小時疲憊的跋涉,昨天上午終於到了。保羅為了弄清晚點很久的火車預計何時抵達,不斷地去麻煩車站電報員。等他得知到站時間時,他還得再等三個小時才行。

久別重逢的喜悅之後——這是他們在近一年內第一次團聚——各種各樣影響幸福和歡樂的不便與障礙馬上出現。

首先是把米凱拉送往軍營的交通工具。這是一輛二輪救護馬車,通常被稱為“屍車”,因為四輪救護馬車都被銜高的軍官佔去自用了,這二輪的也就成了軍營為運送家屬和客人所能提供的最好車輛。車上備有兩小桶水、幹牛肉和繃帶,以及兩匹騾子和一名戰士馭手,由於他在場,連說句悄々話和親暱一下都不可能——車無彈簧,顛簸在坑窪不平的道路上嘰哇直叫,令人聒耳yù聾。這種境況,就是沒有馭手在場也難以辦到。

除了艱苦的條件,睡覺的地方更是大問題。軍營是匆忙建起的臨時基地,是為即將奔赴前線的部隊做戰前休整用的,所以這裡只能向來訪的軍官家屬提供一頂帳篷。在一般情況下,司令官會允許下屬與妻子在帳篷裡共度一兩個夜晚,可事不湊巧,北方軍陸軍司令享利?韋傑?哈勒克將軍將於次rì來訪;許多上級軍官的夫人都想見一見這位赫赫有名的將軍,紛紛趕到軍營,原有的帳篷已不夠使用;所以米凱拉只好與一位年紀較大的夫人住在一個帳篷。

於是,保羅也只好孤枕而眠,*部冒著火,幹想睡在百米開外的愛人。

到了第二天傍晚,他的難言之苦變得越發不可忍受,他剛一把她從帳篷裡叫出來,準備坐救護車去參加歡迎總參謀長的舞會,便被她光閃々的動人形象勾掉了魂兒。她為赴舞會特意穿上一件昂貴的緊身金緞長裙,上身高雅而單薄,直箍到她纖細腰肢的彎孤處,下身鼓漲,由一系列裙圍撐著拖曳到地面。她的袒胸領口開得太低——低得一方面讓保羅的清教徒意識認為不妥,一方面又燃起了他憋得難受的情火。

一個遊移不定的念頭出現在他腦後,等舞會完了,他要支使開馭手,自己親自駕車。今天的天兒又是這麼溫暖宜人,到野外去也能……

~

四壁的幾百支亮閃々的蠟燭和鯨油燈把搖曳的光芒撒向sè彩斑駁的跳舞的人。簡陋原始的環境與具有宮廷氣派的優雅禮服舞會形成一種奇特的對照。這座“舞廳”像個簡易拳擊場,二十多米來長,是幾十名戰士用兩天時間趕搭起來的,四周豎起長柱,屋頂由長杆架成,上面鋪滿松樹枝。四壁為帆布圍裹,地板由附近鋸木廠匆忙鋸出的木條鋪設。強烈的松木味,新砍的其它木料氣與法國香水的芳香交融在一起使舞廳內的空氣格外芬菲薌澤。

男人全是參謀和作戰軍官,統一穿著奪目的軍禮服,許多人武裝帶上掛著漂亮的腰刀,有的甚至腳蹬帶馬刺的長靴。然而最令人眼花瞭亂的顏sè和話動還是來自身穿五彩繽紛掃地裙的豐滿夫人們。她們隨著小々軍樂隊的音樂旋轉著,歡笑著,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