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琅生不停的在林中打轉,其實有幾回他都快走到連瑾春跟前了,只不過那些密密遮掩的桃花樹總會飛快的挪動,引著他傻兮兮的又走回原路。
他說的話,字字句句在內力擴散下在山間清晰迴響,連瑾春想不聽到都難。
日沉西落,星辰相照。
連瑾春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一動不動,好像動了,就會從一個酣睡已久的夢裡醒過來。好像沒有哪一天比今日還要難捱,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把快要唾手可得的幸福推遠,摧毀。
柯琅生還是在乎他的,否則他不會回來,不會像個瘋子一樣在這裡轉來轉去,連瑾春只要想到這一點,莫名的就會覺得有些欣喜。
他在柯琅生模模糊糊的喊叫中輕笑,笑得分外甜蜜,耳中卻恍惚聽到心在滴血的聲音,滴答,滴答。
夜更沉了,萬籟俱寂。
林中再也沒有徘徊不去的腳步聲,柯琅生走了。
從小鎮上道風山必會途徑一個山澗,兩旁怪石嶙峋,唯獨中間伸延出一條羊腸小道,最多可容兩人並肩而走。
柯琅生帶著一幫村民上去的時候,這條道上正橫躺著一個老頭兒,他用布衫遮著臉恰好擋住了午時的大太陽,雙腳翹起,好像睡得極為舒服。
昨夜柯琅生下山的時候並沒有見到他,這會兒他急著上山找人,見他擋住整條路心裡愈加不耐,也沒心思將人叫醒,直接喚身後的人將他整個挪開,讓出條路來。
他心裡頭打的主意是,就算破解不了陣法,但是把這些礙眼的樹全都伐光的話,也許就能看清前頭的路了。
當然,這必然是個下下策,不要說這是個大工程,需要耗費很多時日,就單單思及連瑾春在這兒生活了那麼多年,這個地方對他來說意義非凡,柯琅生就捨不得破壞他所呵護在意的一草一木。
可是,不砍樹,帶著這群人來威脅威脅他出來見自己也不算過分了吧?
這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弄得柯琅生焦頭爛額,光是勸說這些村民跟他上山就花費了好一番力氣,他們也不知從哪兒聽說這道風山上藏著妖獸,只要進去了就出不來。
老頭兒夠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