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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各懷鬼胎

他站在巍峨高聳的城門之上,極目遠眺,可以俯瞰整個京都外城的壯麗景象。

十里長街如同棋盤般縱橫交錯,延伸至遠方;八街九陌則像是蛛網一樣細密交織,將京都分割成無數個小塊。街道兩旁商鋪林立,招牌幌子迎風招展,人來人往,車水馬龍,呈現出一片繁華熱鬧的景象。

封長訣撐著石欄杆,往內城門下看去,又是一隊車馬,這個車馬與之前親王的車隊不同,素樸平凡的馬車,沒帶多少行李,很快就檢查完了,卻遲遲未動。

忽然,一個士兵匆忙跑上城牆,朝封長訣行軍禮,稟告道:“飛騎將軍,裕王殿下邀你一見。”

裕王……

封長訣從未見過他,裕王為何想要見自己。

“飛騎將軍,方才檢查車馬時,有士兵提過你,被裕王殿下聽到,所以才想與你見上一面,他已經在上城牆了。”士兵見他疑惑,貼心回答。

話語剛剛落下,便看到一名中年男子登上城牆。他身穿一襲素錦華服,服飾華麗而不失典雅。雙眼狹長細小,透露出一股狡黠之意。下巴處留有一縷白色鬍鬚,隨著微風輕輕飄動。

整個人看起來氣度非凡,但又隱隱散發出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神秘氣息。

“裕王殿下。”封長訣行禮,裕王笑眯眯地看他一眼,走到他身邊。

“遠聞小將軍威名,今日終於得以見到。”裕王閉眼張嘴就是一頓誇,封長訣摸摸後腦勺,傻樂一通。

“以本王所見,封小將軍是當今數一無二的少年英雄,前途無量。”裕王誇完,眼睛微眯,丟擲橄欖枝,“封小將軍願不願意做裕王府的門客啊?本王的封地在天府之地,水豐富足,做本王的門客,保證你每月月錢比京都還多。”

裕王借誇讚之名朝他拋橄欖枝,只是他不解,為何裕王要收一個武將為門客?

難道是封地動亂?又或者……他不敢想下去,強裝鎮定,婉拒:“謝裕王殿下好意,在下離家多年,前些日子剛回京,更想留在京都。”

“哦……”裕王對他的婉拒早有預判,他也是隨口一說,笑道,“留在京都確實升遷機會更大,本王相信你,定能扶搖直上。”

“謝殿下賞識。”

裕王笑著又誇了他幾句,才下城牆進內城。

坐上馬車,裕王身邊的侍衛忍不住問他:“殿下,你為何特地去見封小將軍一面?殿下賞識他,要不要屬下去幫殿下……”

“不用。”裕王拉下車窗窗簾,車內一片暗色,裕王提了提嘴角:“試探而已。”

“他畢竟年少輕狂,終歸是好拿捏的。”

“捧得越高,他摔得越疼。”

冬獵前夕,尚書府可謂熱鬧,前院客房胡人佔一半。

一名暗衛在外院拉弓練射箭。

“中。”海日古坐在小木凳上,打著哈欠看暗衛練習射藝。

箭特別聽話,語音剛落,準確中靶。

海日古坐一下午了,他覺得有點兒無聊。轉頭看烏蘭那邊,後者仍依偎在尚書懷裡卿卿我我,扎那在看內城佈防圖,班子其他人各忙各的。

“扎那,我能去冬獵嗎?”海日古這些天在大辛京都要待出病來了,他更想騎馬到處溜達,冬獵可以。

“你想去?”扎那眼軲轆一轉,在尚書一行人中安排自己的人保險些。海日古又是胡人和大辛人的混血,相貌也有幾分像大辛人,只是這頭捲髮要紮起來戴幞頭,他指著海日古的額頭,“發繩不能戴。”

“好!”海日古立即就摘下藍瑪瑙發繩,扎那去和尚書商議,尚書點頭,讓人送來大辛服飾。

“你不是去玩的,要緊盯封長訣,最好一擊斃命。”海日古玩心重,扎那最擔憂這點,他再加提醒,“別和他硬碰硬,你打不過他的。”

“知道了。”

海日古興奮地跟人去馬廄選馬匹,也不知道扎那說的話他聽進去沒有。

尚書忽然出聲:“用箭射殺,接下來交於我就行。”

冬獵圍場人多,亂箭齊發,誰知是野獸還是人?

若是封長訣不小心被射死,只能怪他運氣不好,此事就算鬧去聖上那兒,聖上本就忌憚封家,只會草草了事,多半嘆息個天妒英才。

冬獵若能除去封長訣,磨去封家氣焰,對主子來說,只有利。

天矇矇亮,出發去冬獵圍場,圍場在皇城後郊,大雪壓路,騎行艱難。

冬獵是皇家盛事,每年冬獵皇家都會自掏腰包,出珍品為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