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她又何時喜歡上他的。聖上莫不是想,將他綁在皇家,一心為皇帝辦事。駙馬是閒職,聖上是想完全堵住他的仕途,甚至剝削掉所有權力。
難道這些日子他在朝廷籠絡官員做得太明顯了?
裴問禮眸色一沉,他淡淡道:“謝公主垂愛,臣無福消受。公主殿下乃是千金之身,不必拘於臣。”
祁天凝視著他,忽而笑笑:“罷了,你忙你的去吧。”
大人一回到裴府,院中侍從就聽到屋內陶瓷碎掉的聲響。家僕不敢進去清掃,躲在院中發怵。
金保辦完事回來,見狀趕緊進屋,屋內瀰漫著很重的酒味。他仔細著腳下,以免被碎陶瓷紮了腳。
“交給你的事,辦完了?”裴問禮陰沉著臉,坐在椅上,冷漠地擦拭手中的匕首。
金保點頭,他不知大人去宮中又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已經習以為常大人陰晴不定的模樣了。
“飛騎將軍在餘州寄了封信給穆府大小姐,讓她……”
“說。”
“讓她蒐羅全京都的火熱話本,諸如《美豔嬌娘逃不掉》之類的。”
金保下意識看裴問禮的臉色,果然大人臉色更差了。
“他是在報復我嗎?”裴問禮心如絞痛,他狠狠地捏緊匕首,想到裴家緊逼他的婚事,又遭遇聖上壓權,他難受得心慌。
金保不敢說話,若是千百在這就好了,他嘴笨,說不出好聽的話。
“他就不能等等我。”裴問禮自言自語地嘆息,忽然全身乏力,“千百那邊怎樣了?”
金保回道:“千百已經到達湘西,不過在長久鎮沒尋到韓神醫,聽當地人說,前些日子韓神醫往黔中去了,晚春時候才會回來。”
“黔中?他往那兒去幹什麼。”裴問禮蹙眉,金保搖頭表示不知,前者只好嘆道,“明年初夏前,必須給我找到。”
金保連忙應聲,走出屋後招手讓家僕打掃乾淨碎瓷片。
冰河月凍,曉隴雲飛。
天色雪面一線,三匹快馬賓士在雪地中,留下排排足跡。
前方有一排高高的圍牆,燃著烽火,牆上長道站著一列守關計程車兵。這堵牆後,便是大辛境外。
沿著圍牆靠右行幾千步,就能見到關城。關城是胡人和漢人聚集之處的集市,店鋪齊全,易市眾多。
赤膽營大本營駐紮在關城附近,靠圍牆近的一邊。
封長訣領著他們往赤膽營走去,赤膽營的領地很大,不亞於一座城池,領地內修建不少營帳房屋,供士兵居住,也有軍備武器庫。
走上山坡才能看到赤膽營的大門。
大門旁有兩個哨塔,上邊站著的哨兵注意到了往營裡走的一行人,認出來其中一個是小將軍。
“封小將軍回來了!”
他往哨塔下大喊一聲,巡邏計程車兵們聽到,放下手中工作,匆匆迎出去。
“小將軍!”
一夥人激動地湊到封長訣面前,恨不得舉起封長訣捧高高,徑直忽略掉旁邊的兩個人。
“好久不見了!隔了快兩年啦!”
封長訣看到他們熱情的模樣,眼眶溼潤,張開手臂抱住湊最近的一些人。
“小將軍,過這麼久,你不會把我們給忘了吧!”一個士兵起鬨道,剩下計程車兵們也跟著大笑。
封長訣笑著看向起鬨的那些人,一個個點名:“怎麼會!你,麻子!還有這個大馬猴!哎,小卿,長高不少啊!”
被喚作小卿的少年笑嘻嘻地伸頭過去,封長訣笑著去摸他的頭。
被兄弟們簇擁著,封長訣才感到實實在在的安心,他想先進營,抬頭望營地門口一看,忽的愣住。
白虎站在大門前,朝他笑笑。
“白虎——”
封長訣輕輕推開他們,朝白虎飛奔過去,冷風拂過面頰,他再也受不住了,彷彿浮萍靠岸,抱住白虎哭出聲。
“我沒爹孃了……”
扶川慢慢跟上來,看向哭嚎著的封長訣。這時候他才像以前的模樣,天真,充滿孩子氣。白虎抿唇,伸出左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
“小將軍,不哭不哭,回家了。”白虎眼圈一紅,咬緊唇,努力往天上看,憋住眼淚。
底下計程車兵們也別過臉去,默默用手揉著眼睛擦淚。
大將軍真的離他們遠去了。
不知哭了多久,雪域才恢復平靜。
“今日青龍值守,還在邊牆處。”白虎看他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