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幸而言中了。
此日下午,徐達等軍方大臣被召見。接著便是隨行的一系列文官。他們見到了那張令雍正大發雷霆的秘信,也感同身受的分享了雍正的憤怒與焦切。
原來那秘信上並不止八個字,下面還有一行以蒙、滿文寫的話:
“五月十七晨,朕將領三千精騎會獵於金洲長城下,爾敢來否?”
短短一句話,便將那強大的自信與決心呼之欲出。群臣見了,紛紛大驚失色,力勸雍正不可中敵奸計。但是雍正卻以鐵青的臉色與沉默來回應於他們,良久等紛雜聲平息,這才取出一個上雕麒麟鳳凰花紋的精美紫檀盒子。其上有四把精密非常的小鎖,冷冷道:
“朕喚你們來,絕不是要徵求你們去與不去的意見,他鐵木真既然敢相邀,我胤禎豈可以不去!”
階下臣子一個個相互對望,都噤若寒蟬。對於這個跟隨了三十年的主子,他們太瞭解他的脾性了,固然有時候是英明果決,但有的時候更有些剛愎自用,一意孤行,徐達大著膽子再度進諫,卻根本不被理會,碰了個釘子。
寶玉聽著徐達的轉述,嘆息了一聲道:
“這便是帝王的尊嚴啊。試問皇上君臨天下幾十年,何時受到過這種譏諷嘲弄,心中這口氣怎能咽得下,所以,就算明知那是陷阱,皇上也定會前去的!不為了什麼,就衝著對方是鐵木真,也非去不可!”
徐達點了點頭,眼神中充滿了憂慮:
“皇上也自知此行雖然中間相隔有長城天險,但也兇險非常,因此那盒子裡裝的便是遺詔,言明他一旦有任何閃失,便召集我們四個持有鑰匙的大臣,開啟盒子馬上擁立新君即位!”
寶玉淡淡地道:
“其實在我看來,鐵木真也未必就會玩出什麼花樣,那附近全是一馬平川,若有任何埋伏一目瞭然。”說到這裡,寶玉停頓了一下,彷彿是要整理思緒似的:“再說,鐵木真能建立目下那前所未有的大帝國,固然不可缺乏陰謀詭計,但是更多地應該是那種前無古人的英雄氣魄!就一如用兵,奇兵固然能收一時之效,但決勝敗的還是要在正面的堂堂之師。”
“威震天下的成吉思汗既然這樣公然相邀一國之君,倘若還耍出什麼陷阱,一旦給傳了出去那損傷的就不是他個人的臉面了,而是當今世界上最強大的帝國的榮譽!”
“同樣,皇上不得不去,不能不去也是這個道理,這就是他作為一國之君所必須承擔的責任,他們作為國家的最高統治者,行動都代表了國家的體面!就不能避忌個人的風險!”
寶玉的分析絲絲入扣,徐達卻皺眉道: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鐵木真是否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很難說,畢竟我朝已依仗長城之天險同他抗衡百年,元人也無時不刻的在圖謀著突破長城的方法。”
寶玉淡淡道:
“在我看來,這磚石壘就的長城的作用也未必就那麼大,真正的長城,是在我們每個人的心中罷。”
他說到此處,話意一轉:
“那麼,木華黎看來是徹底的完了?”
徐達凝重道:
“目前來看,只能說他與我們的聯絡網被徹底掐斷,接管。但要說這四傑中最工於心計之人就這麼完了,那還為時過早。”
寶玉贊同的點了點頭,事洩和事敗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敗了那就是萬劫不復,洩了卻還能東山再起。他的目光轉向徐達的手中,那裡有一把暗沉沉的精金鑰匙在燭光下閃耀著一種妖異的光芒。
“這就是能開啟那個立儲盒子的四把鑰匙之一了?”
寶玉將鑰匙要了過來細細檢視,把玩了一番。鑰匙著手之處冰涼,雖只是小小的一把,放在手中卻沉甸甸的,只怕有斤餘。一時間他不禁想到,不知道有多少人的心思牽掛在了這把小小鑰匙之上,而它這件平日裡微不足道到可有可無的小小的東西,此時竟也關聯到了天下蒼生的氣運轉機。
“對了。”徐達忽然又想起一事淡淡道。
“這一次同元人的會獵,鐵木真身邊應該就是你的老對手,金帳精騎,皇上一定會將你帶去以壯軍容。說不定還要你率本部出去與之較量一番。”
寶玉皺起眉頭道:
“我北征的舊部都已被兵部分散打亂,早已零落四方,現在身旁還有百把人不到,而能隨在鐵木真身旁的那三千人,一定是精銳中的精銳,這和叫我去送死有什麼區別?”
徐達嘆息了一聲,他也知道寶玉說的乃是至理。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