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臥室聽不到的。怎麼不多睡會兒?”常聽清荷說他的幾位室友,見面次數雖然不多卻也十分熟悉。
“姚風起得早,把我鬧醒了。你沒事吧?”黃隨雲見柳下溪並沒有宿醉後的倦態,便把注意力重新放在電視上。
“姚風呢?”柳下溪舒展手臂,準備出門晨跑。
“他跑步去了。”姚風一向早睡早起,每天充當著鬧鐘的角色。比腕力換餐票,整幢校舍樓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別看老丁塊頭大,力氣遠不如姚風。黃隨雲覺得這一兩年實地考古,肯定充當了導師的勞工。仔細想一想,也對啊,考古得陡步翻山越嶺,沒力氣怎麼行?
柳下溪剛跑出小區,就看到姚風迎面跑回來。揚手笑道打了一聲招呼,步子停下了。
“柳哥,我能不能跟你談談?”
“好啊。”柳下溪雖然驚訝卻沒表現出來,他想不出姚風要跟他聊些什麼(昨夜清荷沒來得及提起姚風找他有事)。
兩人坐在小區的休閒亭廊裡,姚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道:“我有不好的預感,總覺得考古隊會出大事情。”
“怎麼說?”柳下溪對考古的事並不瞭解。
“去年冬天,我們根據的文獻,勘測到一個古墓群,還沒跟當地的政府報備,帶路的嚮導突然離奇死亡。”
“離奇死亡?”
“是啊,一點預兆也沒有。那天早上我起得早,天還沒亮,山裡有霧,冬天又很冷。我走出帳篷發現他倒在帳篷外,穿著外套,臉被凍青,沒有外傷。後來,當地的警察來了,詢問了一下口供,考古的活動也停止了,我們在當地停留了三天,警察放我們離開。並沒有告訴我們嚮導的死因。這一次教授申請全手續,後天就出發。”
“能不能再詳細一點?”光從這幾句分析不出案情。
“我們一共有五個人,除了我還我的導師蔣教授,另外三個人是西南大學的文若元教授跟他的助手劉持平與他的弟子姜文菜。蔣教授跟文教授以前呆過同一考古隊,兩人交情很好,勘察古墓群的資料是文教授提供,裡面有些象形文字,文教授不認識。考古最難的是辯認文字,蔣教授是這方面的權威。他收我為弟子是因為他認識我爺爺。文獻裡的地址,跟現在的名稱不一樣,加上地質變化……蔣教授最後搞定,文獻裡提及的地址在太行山脈內。我們在太行山脈裡轉悠了三個月……”他話還沒說完,有人在叫柳下溪。姚風認出來了,昨晚他們見過的那個“齊哥”
“柳下溪。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齊寧顯然也是從外邊晨跑回來,無意間見到柳下溪跟人坐在亭廊裡。他看了一眼姚風,眼睛一眯,好象有點眼熟,多看了幾眼,認出來了:“你是姚風?鄒清荷的朋友!”
“是的,您好。”姚風站了起來。
“我找柳下溪有點事,你先回清荷家,讓他做早餐送過來。”
“我去買早餐,你們想吃點什麼?”姚風機靈。
“去買點餃子皮,讓清荷包餃子吃。”齊寧道。
“清荷還在睡,你家不是有保姆做早餐麼?”柳下溪不高興了。
“別提了。逐陽帶著小黑皮去酒吧,沒注意到小黑皮偷喝了酒,保姆跟我媽告狀,我媽一生氣把小黑皮帶回去了,保姆也跟著走了。”
“逐陽想吃清荷包的餃子,你讓清荷做一些吧。你這次闖大禍了,要想讓逐陽幫你,多討好一下他。”
“闖禍?”
“昨晚你們封了的那個酒吧,老闆後面有人,居然知道是你在後邊搞鬼,要對付你。你得小心一些。有人給逐陽通風報信了,有人出花紅懸賞請黑道上的人出面修理你。嘿嘿,‘黑色基調’沾了黑白兩道,才敢明目張膽組織少年賣淫。”
“我不怕!”柳下溪皺眉。
“暗箭難防,你還是小心點好,別託大。就算你皮糙肉厚,卻不能不考慮鄒清荷。”
柳下溪沉默了。是的,他有自信不怕任何暗箭,卻不能不考慮清荷的安全。
“我想辦法讓你避一避風頭。”齊寧拍著他的肩:“先去我家吧,逐陽還等著你。”
“柳下溪,你呀,怎麼去惹那個煞星!”一進三哥家的門,躺在沙發上的柳逐陽拿著坐墊朝他丟來。
“惹了誰?”柳下溪手一揚接住了坐墊。
“道上給他起了一個外號叫做‘劊子手’出手又快又狠,才三十幾歲,已經成了北京第二大的黑幫‘三青幫’的掌舵人。黑後基調的老闆是他乾弟弟。”
柳下溪對北京的地頭蛇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