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外套被扔在了車裡,他只穿著一件襯衣。
襯衣的袖子挽到了手肘下面一點的位置,領口也敞開著,因擁著衛然的動作,後領往後裂著,露出了後頸。
她手上沾著的淚水,全都從她的掌心,透過他的襯衣沾在了他的面板上。
感覺到她的雙手還在微微的顫抖,指尖慢慢的往掌心處移動,五指蜷曲了起來,只微微一頓,便突然揪緊了他的襯衫。
“嗚嗚嗚嗚……”她哭著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那麼說的,我沒有……沒有想要你代替他去死,對不起……嗚嗚嗚嗚……我只是不相信……不相信他就這麼……這麼離開了,再也不回來了……”
“明明他才跟我說過,會回來的,他要我等他,我那麼盼著,一天一天的數日子,不就是四年嗎?我想著,只要靜下心來,一晃眼的,也就過去了,不論是四年五年,至少,我有個盼頭,總有一天,我是能等到的。”
“為了讓他能夠順順利利的,我忍著不跟他聯絡,就讓他好好地學,能夠順順利利的,早些回來。可是……可是……”衛然哭的一顫一顫的,哭的厲害了,就打起了嗝兒。
“可是……他怎麼能就這樣……永遠都回不來了呢……”衛然哭著,突然搖了搖頭,“不對,他回來了,他倒是回來了,可是回來的是具屍體,嗚嗚嗚嗚……他答應我的呢?他答應好的呢?他怎麼能……嗚嗚嗚嗚……我現在,連個盼頭都沒有了……”
“別說四年五年,就是四五十年,我就是想等都沒有機會……”
衛子戚緊咬著牙,擁著她不禁加重了些力道。
他一向知道衛然和齊承積的約定,他們的通話他雖不知道,可是兩人往來的電子郵件,他都是一清二楚的。
看螢幕上的白底黑字時,他還沒有太多的感覺,畢竟文字不比人那樣感情來的深切。
當時,他還有心情去嘲諷兩人的幼稚。
可是現在,聽衛然這麼悲痛的說出來,他的心被她的話狠狠地揪著。
她的每句“等他”,都剮著他的心臟脾肉,讓他的牙咬得越來越緊,呼吸也越來越緊繃。
胃狠狠地往內縮著,突然,就想把她毀的更加破碎。
“咔嚓”一聲,劃破了衛然的哭聲,和衛子戚緊繃的呼吸。
一束光流瀉出來,白色的光束照在地上,拉長成了一條粗粗的線,從齊家的別墅大門開始,橫穿過衛然和衛子戚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