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過一個士兵來,那士兵伏地聽了,叫道:“大王,有馬群朝北方奔去了!”
“追!”
慶澤一抖韁繩,黑羽率先奔了出去。
19
向北。一直向北。
慶澤不曾停歇,老古力的部落也不曾停歇。
慶澤強壓著喉間湧來的陣陣血腥氣,緊緊抓著韁繩。就算到了天邊,也要把他追回。
眼前是一片開闊的大湖,湖水粼粼深深淺淺,那顏色竟也不同。
草原似乎到了盡頭。
湖水的對面,遠遠可以看到群山溫柔纏綿起起伏伏的曲線。
老古力的部落便停在這個大湖邊。
路上,多圖留下的騎兵回報:昊王的騎兵一直跟在後面追趕!
風月激動非常,渾身顫抖。
他來了!心中壓抑的聲音在靈魂裡高喊,我在這裡,慶澤我在這裡!
身邊牙吉卻緊張的渾身僵硬。
於是他們一路向北,晝夜不停的狂奔。
就要到大湖的時候,騎兵對老古力說:昊王追到半路,又回去了!可能找不到咱們了吧。
小牙吉終於放心的鬆了一口氣,小臉上緊繃的表情鬆弛下來。
風月卻慢慢閉上眼睛,流下淚來。
極度的疲憊緊接著席捲而至。
若是就這麼睡去,等我醒來,是不是在你懷中懶懶的享受你溫柔的疼我?
慶澤追到半路,幾乎看見前面塵土張天,馬群奔騰的隆隆聲如同天邊悶雷滾過。
果然沒錯!不是牧民轉場的季節,卻看見大規模的轉場,那不是正說
明他的月兒就在那裡麼?
心中激動異常,月兒月兒,我就來了!
那甜美的笑容,那動聽的聲音,那滿溢的情感,都隨著馬蹄在草原上紛飛。彷彿能夠聽見,他在大聲疾呼,我在這裡!
喉間又是一陣腥甜,這次再也強壓不下。兩大口淋漓鮮血,隨風飛落在青青草上。
“大王!”白虎和丹塗子同時大吼。
黑羽正在賓士,卻有了靈性一般慢慢剎住腳步。馬背上的慶澤只覺眼前昏黑似乎黑夜驟降,虎軀晃了兩晃,口中輕念一聲“月兒”,便生生栽下馬來!
黑羽對空嘶鳴,淒厲無比,似要代替他的主人將思念傳遞給遠方受困的人兒。
丹塗子奔到慶澤身邊,見大王雙目緊閉形神俱疲,嘴角口中都是鮮血,震驚的心肝巨晃!
白虎帶傷奔來,行動稍慢,肩頭早已一片黑紅。
將大王輕輕扶起,解開披風,這才看見───那後心處一大片黑漬,竟是傷口的血將軟甲浸溼!
丹塗子亦是風塵滿面憔悴不堪,手下卻不含糊,輕輕將後心軟甲衣服剝去,便看見大王的傷口還正在源源不斷的流出溫熱的鮮血。
雪白的紗布上,大片大片刺目的紅。
丹塗子立刻道:“大王新傷,本就高燒著,又焦慮攻心才會吐血昏迷。此處灰塵放蕩,極易讓大王的傷口惡化!草原上風大,可大王這新傷還未收口,最受不得風!即使在這裡將大王醫醒,過不了多久會更加嚴重!不能耽擱了,必須回營裡養傷!”
白虎點頭道:“好!你帶三百人護送大王回去,我帶人繼續……”
“不行!”丹塗子大喝道:“你的傷輕麼!跟我一同回去!”
白虎面色蒼白,搖頭道:“大王這樣不顧,就是想早日將公子救回。公子一日回不來,大王便片刻不得安心!你送大王回去,我再帶人去追!”
丹塗子急道:“都什麼時候了!我知道你是為大王著想,你當我不急麼?公子那種玲瓏剔透的人,誰放心的下!可大王今後時刻都要用你!要是你就這麼死在這裡,今後那麼多事情,你讓大王找誰去做?大王此刻不能耽擱,你廢話少說,隨我一同回去!”
旁邊一個久跟著白虎的親兵過來道:“大人護送大王回去吧!解救公子兄弟們去便是了!此處距離邊境深遠,萬一路上遇到蠻子兵,還要靠大人保護大王!”
白虎一聽有理,便不再堅持。讓那二百王宮親兵侍衛繼續向北追去,自己帶了三百邊境騎兵,護送大王回去。
丹塗子不放心,怕別人不知輕重碰到大王傷口,自己將大王扶上馬,坐在他後頭。
白虎交待道:“大王只是氣急攻心,並無大礙,回去不可亂講!”說著走在前頭。
丹塗子朝身邊一瞧,那黑羽片刻不離的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