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龍建輝教官地陣亡,不就是因為我們情報工作方面的失誤,和我們對敵人過度輕視,才造成地結果嗎?”
“所以我想留在阿富汗,我想看看,面對世界上軍事力量最強大的國家進攻,這些擁有堅定宗教信仰地狂熱份子,究竟能做到什麼程度;我想看看,當他們被逼到極限,無所不用其極的時候,還有什麼手段和伎倆;我更要看清楚,要用什麼方法,才能剝掉他們身上那一層用謊言和無所不用其極的煽動,附加上去的瘋狂信仰!”
看著眼前這個眼睛裡閃爍著悲痛與瘋狂,語氣卻如此平靜的大男孩,薛寧波真的呆住了。
她和風影樓相處了九年了,在這九年時間裡,她看著風影樓一天天長大,一天天的將身上那層因為家庭教育,硬套在身上的“羊皮”剝落,露出他內心深處的本質。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當風影樓這樣的人一旦下了決定,那就必然是無怨無悔,百折不撓,否則的話,他就根本不可能撐過,那漫長而孤獨,當真是涅盤重生的六年!
風影樓不但要研究恐怖份子的精神信仰,只要給他找到機會,他甚至可能會直接刺殺在幕後指使,和龍建輝陣亡,有著不可推脫關係的世界頭號恐怖份子……**!
當著所有人的面,風影樓雙膝一曲,重重跪倒在薛寧波面前,他嘶聲道:“教官,我知道軍人以服眾命令為天職,我也知道你們不惜以身犯險進入阿富汗,是關心我,想要幫助我,但是……今天如果我真地跟著你們走了,我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當了逃兵,更永遠不會原諒自己,放棄為了為龍建輝大哥報仇的機會,所以,這一次,您就讓我任性一次,自己去選擇要走的路吧!”
“教官,對不起了!”
所有人的面,風影樓的頭重重叩在了摻雜著小石子的他叩得那麼用力,每一個人都能清楚地聽到,他的額頭和沙層對撞在一起時,發出的沉悶聲響。“我曾經答應過您,把運動突擊戰的世界第一名號搶過來,這些年我也一直為此而努力,但是……如果我讓您失望了,請您不要怪我!”
薛寧波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輕輕顫抖起來,這個跪在自己面前的大男孩,已經心存必死志!
“是莫天教官把我帶進了第五特殊部隊,讓我接觸到了普通人一輩子不可能觸及的天空,更讓我明白了一個軍人的責任與義務。在我的眼裡,他是我地朋友,是我的大哥,是我的師父,更是沒有血源,卻比血源更親密,無論發生什麼,都沒有想過放棄我的父親。
眼看著他一天天衰弱,一天天的蒼老,我一直希望能夠以朋友,弟弟,徒弟,兒子的身份,陪伴著他走完人生最後的一段路,如果我做不到的話,我希望教官您能幫我完成這個心願,讓他走的時候,不會孤單。“
“教官,我拜託您了!”
“噗!”
風影樓地頭再一次重重叩到了沙層上。
“還有我的爸爸媽媽,如果你有機會見到他們的話……請告訴他們,不要為我悲傷,他們應該為我的選擇高興才對。請告訴他們,樓兒在這裡,先向他們辭行了!”
“噗!”
風影樓的額頭,第三次狠狠叩到了沙層上,而幾乎在同時,豔麗的血花,終於在他的額頭上綻放。當他彎下了一個男人寧折不彎的膝彎,當他對著自己低下了一個男人最驕傲的頭顱時,他已經和身邊的一切,做了最後地道別。
薛寧波的身體在不停的輕輕顫抖,她知道,她已經沒有辦法把這個孩子帶回去了。因為站在她面前地,已經不再是一個第五特殊部隊的學員,而是一個死士!一個已經卸下了一切負擔與掛念,在悲傷與仇恨地驅動下,必將會在阿富汗這片土地上,爆發出最瘋狂戰鬥火焰的死士!
風影樓站起來,他走到陳徒步面前,咬著牙突然一拳狠狠打到陳徒步地臉上。
猝不及防之下,陳徒步被風影樓這一拳打得足足倒退了四五步,但是他卻沒有還手,只是伸手擦掉了嘴角流出來的血跡,又重新走到風影樓面前。
“如果你想打,就用力打吧……”
陳徒步地話還沒有說完,他整個人已經被風影樓用力抱進了懷裡,而一個那麼深沉的聲音,就那麼意外,又是那麼悠然的在他的耳邊響起,“再見,朋友。”
陳徒步也呆住了。
沒有身臨其境,又有誰能明白,風影樓這一拳,這一個擁抱,這最後短短四個字的道別,其中蘊含的意義?!
六年的對立,六年的排擠,六年的鬥氣,面對這種國家之戰,這種復仇之戰,又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