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瘋狂到有一方再也受不了了為止。雖然空調開到了最大,但最後兩個人還是渾身大汗淋漓。
“太喜歡你啦!”
雲雨以後,兩個人像罐裝沙丁魚一樣並排躺在床上。耕二邊吸菸,邊心滿意足地感嘆著。
自己什麼時候才能跟喜美子分手呢,耕二心想。他覺得自己很難跟喜美子分手,也許會比自己經歷過的任何一次分手都難,甚至也可能會比跟由利分手更難。
“我真喜歡你,像野獸一樣瘋狂。”
耕二低聲說,
“幹嘛用野獸來形容呀。”
喜美子輕聲嗔道。
不過,關於今後是否要跟喜美子一直交往下去,或者是否讓喜美子跟他丈夫離婚和自己在一起之類的問題,耕二壓根兒都沒想過。
喜美子在一旁緊貼在耕二身上,用兩條細腿裹住耕二的一條腿,像吃飽了的小貓似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滿足。
傍晚耕二打來電話的時候,透正在自己的房間裡聽著比利·喬的鋼琴曲。
“好長時間沒在一起吃飯了,吃頓飯去?”
耕二提議。
“沒隔多久吧。上個月不是剛剛舉行過班聚會嗎?”
透糾正道。
“你這傢伙太不夠意思了。二次會都沒參加還敢在這兒胡說。”
耕二這麼一說,透覺得的確也像他所說,詩史不在的地方,他確實覺得沒多大意思。於是透便開始東拉西扯地雲遮霧罩起來。
“你怎麼這麼不乾脆呀?閒著不是閒著嗎?”
耕二說話聲音很大,不知為什麼,他總愛用公用電話給自己打電話,於是,為了能蓋過周圍的噪音,就只好吼著說話了。
最後,兩個人說定到高中校園附近的一家拉麵館吃拉麵去。透過去從圖書館回來的時候,總是和參加強化班回來的耕二在那裡匯合,然後吃碗拉麵。
透穿了件T恤和牛仔褲,外加一件夏令針織套衫出門後,坐地鐵走了兩站路,下車以後在檢票口附近的宣傳欄旁邊買了本文庫版的小說,是遠藤周作的作品,透在學生時代也曾讀過他的一些作品,而且還頗有感觸。
耕二五分鐘以後趕到了,他穿著件印有HUGOBOSS字樣的淺紫色文化衫,頭髮上還噴了摩絲和髮膠之類的東西,雖然一下子看不出來,但走到近前還是能聞出來。
“今天不打工了?”
透邊走邊問。
“不打了。”
耕二說完,看了看透,叫道,
“這麼熱的天,你怎麼還穿毛衣呀……”
那家店名叫“大樓拉麵”的飯館三年來基本上沒什麼變化。透和耕二點了以前常點的菜。
“她衝著我陰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
耕二一直在跟透說著吉田的事兒,
“吉田衝你笑,你不舒服是吧?”
耕二從飲水機接了杯水,在透旁邊坐下,
“關鍵是問題不在這兒。”
耕二不等拉麵做好,就急著掰開了一次性筷子。
“那吉田究竟打算幹什麼?”
透問道。
“我也沒問她,就是因為不知道她想幹什麼我才頭疼得要死。”
耕二嘆了一口氣說,
“算了,現在的年輕人啊,沒一點兒同情心。”
聽他的口氣,好像自己不是年輕人似的。
就著餃子喝完啤酒以後,透又要了碗青椒肉絲麵,耕二則要了碗天津面。
“還是由利和喜美子肯耐心地聽我說話呀……”
透吃了一驚,
“你跟她們說過了?”
耕二立刻否定道,
“那怎麼可能。”
透笑了,
“那你剛才在說什麼?”
就透來說,他是不願對耕二和他女友之間的關係指指點點的。一半是因為他覺得這種事情太無聊,一半是因為他認為耕二一個人應該能夠對付得了。也就是說,他對耕二是一半蔑視一半敬佩。從高中時代起,透就一直對耕二抱這種態度。
“不過……”
耕二接著說,
“我覺得應該跟喜美子分手了。”
“為什麼?”
拉麵已經吃完了。透的碗吃得乾乾淨淨,而耕二的碗裡卻還剩了些麵湯。還是跟過去一樣,透在心裡想。
耕二沒有回答透的問題,而是換了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