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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了,恐怕傷了人更加麻煩,只得不情不願地衝過來。聶傾城卻冷哼一聲,迅速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擄著她絕塵而去。

馬背上甚是顛簸,盛羽被顛得胃裡一陣翻江倒海,連叫都叫不出來。跑了約一刻鐘,聶傾城停下來,抱她下馬。盛羽喘口氣,剛攢點力氣準備破口大罵,他卻忽然一鬆手,砰地一聲,水花四濺,冰冷的寒涼立時將她淹沒,這個混蛋,竟然真的把她扔水裡了。

盛羽猝不及防,被嗆得昏天昏地,殘餘的酒意也消退了個一乾二淨。

她溼淋淋地坐起身,簪子也歪了,妝也糊了,頭髮溼得貼了一臉,形容十分狼狽。

聶傾城虎著臉瞪她,“現在醒了沒!”

醒了,或者說心裡一直是醒著的,正因為醒得痛苦又無力掙扎,才刻意叫自己醉下去,至少醉了,才能放肆一把。

盛羽抹了把臉上的水珠,沉默地從水裡爬起來。

聶傾城雖沒把她扔到湖水最深處,水流卻也淹過了膝蓋,盛羽周身都溼透了。長長的絲緞羅裙吸飽了水,緊緊貼在身體上,將女子美好的線條勾勒得纖毫畢現。

這還不是最麻煩的,更麻煩的是,那種長裙吸水後變得極重,纏裹在雙腿上又沉又緊,就像拖了塊大石頭,盛羽才走兩步一個不小心絆住,又一頭往水裡栽下去。

聶傾城心一緊,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她的纖腰,水急石滑,一個用力過猛叫她狠狠撞進他懷裡,疼得女子悶哼一聲。

聶傾城鬆了鬆手,臉上滑過一絲無措,“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看不過眼,你何苦這樣對自己?”

盛羽自他懷裡抬起頭,胭脂殘了,香粉褪了,那雙眼睛卻笑得倔強,“你不是問我醒了麼?你放心,早就醒了,我明白的,不就是葉朝扉……不要我了麼?”

她沒心沒肺地笑,“你安心啦,沒什麼大不了的,誰長這麼大還不傷幾次心?我還會尋死尋活不成?”

聶傾城蹙眉看著她不語。

“你不信啊?”盛羽誇張地瞪瞪眼,想了想,她轉身,兩手握成喇叭狀合攏到唇邊,衝著空曠無人的湖面高聲大喊:“天涯何處無芳草,棵棵都比他要好!葉朝扉……”聶傾城見她窄窄的肩頭微微一頓,然後聲嘶力竭的聲音傳來,“姑娘我忘記你了!永永遠遠地忘記你!你就,好好當你的駙馬爺吧!”

聶傾城聽不下去了,聽不得她那喊到最後已經完全啞掉的嘶聲大喊,伸手一把帶住她轉身。

眼前的女子直愣愣地看著他,臉上沒有淚,唇上的胭脂原本塗得腥紅,此刻殘了,留下一個淺淺的框,像畫了一半卻沒法再完成的畫,那雙眼睛睜得極大,大得叫人一眼便能窺透其中的空洞。

她勉強笑笑,想推開他,聶傾城卻突然手一緊,將她牢牢攬在懷裡。

她的身體很冷,微微發著抖,頭髮還滴著水,將他身上的衣服偎得冰涼。聶傾城怔怔望著眼前這個女子,心尖泛起一陣疼痛,就像著了魔似的,一隻手指撫上她只餘殘紅的唇瓣。指尖溫柔地揉過,沾染了胭脂。

“丫頭……”他低低喚了聲。

盛羽眼前一暗,腦子裡轟了一下,聶傾城已俯首吻住她的唇。

一點一點,一寸一寸,淺噬慢咬,纏綿其上。他漸漸吻得越來越深入,深入得盛羽快要透不過呼吸,深得好似這樣便能將她和他一起碾碎,再合鑄出一個新的她。

“小……小王爺……”她在他霸道的侵奪下艱難殘喘,拚命掙扎,“你,你不能這樣!”

聶傾城喘著氣放開她,眼底燒著灼灼的火,“別再為他難過了,我受不了。阿羽,忘了他,把這個人從你心裡抹掉。”

盛羽被他吻得面色嫣紅,唇瓣微微地腫著,像個委屈的孩子。

她咬著唇狠狠瞪他,人和人呀,就是一串沒頭沒腦的蝦,你咬著我,我追著他,他傷了我,我又欠著你。時至今日,忘不忘得了那個人,她又能為聶傾城做什麼,她什麼也給不了他,虛妄的承諾也不能。

心裡涼了涼,她眼角微微一挑,代著點惡意道:“忘掉他你又能怎樣?換了是你,不也一樣沒得選擇?難不成你還敢抗旨,為了一個女子置身家性命,錦繡前程於不顧?”

聶傾城沉默不語。

心又涼了涼,盛羽微笑,“瞧,你們都一樣。”

她輕輕嘆口氣,轉身,搖搖晃晃往岸上走。

“我們私奔吧!”身後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如九天之上劈下來一個驚雷,叫盛羽整個人都僵掉了。

水花輕響,是身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