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婉情莞然一笑,道:“我叫宿婉情,姑娘姓白,可是‘天山玉女’白若雪白姑娘麼?”
白若雪詫異道:“怎地你識得我?”
宿婉情道:“白姑娘容貌這生好看,又是姓白,除了‘天山玉女’白若雪,普天之下,哪還會有第二個姓白的長你這般漂亮!”得能見到蕭影,她芳心大悅,雖然生性靦腆,這時話卻多了起來。
白若雪聽宿婉情言語中對自己大加讚美,心下竊喜,美白如玉的面頰登生笑意。她見對方意態溫婉,整個人極其柔美,算得是個絕色佳麗,本想回贊她一番。
瞥目卻見宿婉情與蕭影手挽著手,身子挨著身子站在那裡,似一對兒情侶,登時心中起了一股無名火,嬌俏如花的面上笑顏一收,嗔道:“我好不好看,幹你甚事?”
宿婉情平日哪有人對她說過半句重話,今日好言相向,卻吃了白若雪這般含滿敵意的言語,心中一沮,轉頭瞧了一眼蕭影,便即低頭不語。
蕭影早也領教過這位冰玉美人的火辣脾氣,眼見宿婉情受窘,心裡也罵白若雪蠻橫無禮,但想再要與她言語糾纏,不定又要鬧出什麼事來。再則莫溪言是她的未婚夫君,當面以難聽言語回敬她,於莫溪言的顏面須過不去。及早還了她珠花,惹不起躲得起,倒用不著與她較真。
當即放開宿婉情的手,上前兩步,伸手將珠花遞了過去。
白若雪卻不接過珠花,只微微朝蕭影的掌心瞟上一眼,便又瞧著宿婉情冷笑道:“我看你長的也不賴。現下這個天下,騙子可是比天上的星星還多,你這樣一個小美人,半夜三更與個野小子到處亂跑,莫要給人騙了還不知道!””
蕭影知她早已認出自己,現下之所以發怒,多半便是當夜被自己嚇得慘了,心裡有氣。是以她叫他“野小子”,又是這般說話,他也沒放在心上。
宿婉情忽地抬起頭來,正色道:“你說誰是野小子呢?”
白若雪冷眼斜了一眼蕭影,說道:“你是沒長眼睛呢,還是沒長心眼?誰與你一道上街,便說誰呀!”
宿婉情氣道:“蕭影蕭大哥是好人,他不是野小子,我不准你這樣說他!”
蕭影從沒見過宿婉情生氣,暗道:“原來她這般溫柔的女子也會生氣!”
他哪知此時便叫宿婉情為他去死,她也不會皺一皺眉頭,她的一顆心都放到了他身上,哪由得旁人折辱於他。
豈料另一個脾氣更大,秀手一揚,“啪”地在宿婉情白膩如脂的面頰之上打了一巴掌。
宿婉情一來全然不會武功,二來事出突然,絲毫沒有反應,便被對方打了這巴掌,眼前金星亂冒。
平白無故地,白若雪哪來這般火?蕭影亦是始料不及,一驚之下,閃電般出手抓住白若雪的手腕,大聲道:“你幹什麼?”說著另一隻手就向她兜臉拍去。
未想白若雪卻似毫不畏懼,反而將臉湊了過來,連連道:“打呀,打呀,你打!”
蕭影覺著她好生奇怪,看著她那嬌滴滴的一張臉,與自己的臉近在咫尺,這巴掌卻也打不下去。
蕭影摔開她白嫩纖細的小手,側身將珠花遞了過去,說道:“拿去。”
白若雪橫了他一眼,“哼”地一聲,甩頭便走,對蕭影手中的珠花不加理會。
莫溪言急忙追了上去,叫道:“師妹,等等我!”
白若雪直似不聞,頭也不回地去了。
蕭影高聲叫道:“喂,你的珠花,不要我可扔啦!”回頭見宿婉情以手掩面,連忙問道:“婉情,你怎樣?”
宿婉情微微一笑,道:“我沒事,蕭大哥。”
蕭影道:“既然她不要,這珠花便給了你吧。”說著拿起珠花,將之輕輕插在她雲鬢之上。
宿婉情嘴裡沒說什麼,眼裡卻泛著幸福無比的光芒,捂著左臉頰的手卻兀自不肯放下。
蕭影捉住她的手,輕輕扒開她蔥一般白嫩的指頭,見她左邊的臉有些兒紅腫,忙湊近身去,用嘴在她紅腫的臉上輕輕吹氣,邊吹邊道:“記得小時候,我若被東西碰到,身上起了腫塊,我娘便用這個法兒,一吹之下,漸漸便不痛了。”
宿婉情這時又是驚喜,又是羞澀,一張妙臉紅撲撲地,便似一朵嬌豔欲滴、羞答答的花兒。她的一顆心像是吃了蜜,但覺心底有一股暖流,瞬息間傳遍四肢百骸,一生之中,哪有過這樣的感覺。
她正沉浸在說不出的美妙與甜蜜中,卻聽爹爹的聲音喝道:“臭小子,你幹什麼?快放開我的女兒!”
宿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