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亞文奇怪的看著虎妞這樣動作，臉色一僵，瞬間想到什麼。難道是這個孩子自己私下昧了一個人的束脩？那自己不是虧了？是不是原本傻子奶奶給自己準備了三個人的束脩錢？

當虎妞揣好錢之後，一抬頭就看到先生一臉的僵硬，頓時明白，自己犯錯誤了！坑錢也應該避開先生一點點吧？不對，先生還是應該知道，不然萬一奶奶遇到先生問起來，還是會穿幫，索性跟他現在說明白，用誠意打動先生，以獲得長期合作的可能，長期跟他一起合作坑傻子。

“先生，實話跟你說，我們家窮的很，迫切需要錢，我們出來讀書的話，也沒有人給我爹孃幫忙種地。

奶奶是給了我21兩銀子，她只希望用這些錢可以讓你收下我們，現在我成功達到了她的要求，當然，剩餘的錢我拿著回家貼補家用了。

先生，今天我們兩算是各取所需，如果先生見到奶奶，知道怎麼說了吧？

有一點可以肯定，要是奶奶一生氣，不讓我陪著傻子讀書，我估計，別說是14兩銀子，就是一文錢，你也收不到了，我們各自心裡有數，都達到自己的期望，是不是很好？

要是雞飛蛋打，誰也不痛快是不是？先生？再說，我們各自有數的話，還可以多帶著傻子學幾年，先生也可以多掙幾年的束脩，是不是？”虎妞決心拉先生下水，長期合夥坑傻子。

傻子氣得臉不是黑了，而是鍋底黑了，都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了，這個無恥的小丫頭，怎麼就這麼不要臉的？昧了自己錢不算，還跟現在合夥打算長期坑自己的錢？我擦擦擦！

而張亞文則是一臉呆滯，艾瑪，被打擊了，還以為自己算是會掏人家的錢了，結果跟這個小丫頭一比，灰了！看看這個小丫頭不但敢掏地主家的錢，還掏的這麼講究，要不是她跟自己說明白，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

不但如此，這個小丫頭也有膽跟自己說清楚，甚至算定自己不會說出去，甚至還丟擲誘餌，長期合作收傻子讀書的錢，艾瑪，太煎熬自己的良心了！

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這些事，就當自己全不知道罷了。

張亞文一想通，頓時整整衣領，故意忽略虎妞剛剛的問話，而是催著虎妞：“既然都準備好了東西，還不趕緊叫那個孩子過來讀書？”

哦也！先生下水了！成功坑了傻子之後，又成功把驕傲的先生拉進水裡，虎妞爽呆了！

“先生，我現在就去跟奶奶說一聲。”虎妞興奮的拉著傻子直奔門口，奶奶跟程文兩人臉色不定的等著結果，最怕就是空歡喜一場。

當他們看到虎妞帶著傻子興高采烈的跑來，頓時一顆心都放了下去。

“奶奶，奶奶，先生答應教我們讀書了！先生還催我們現在就去讀書呢！”虎妞興奮不已。

“真的？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奶奶也激動起來，孫子因為傻，被人嘲諷，欺負，但自己一直相信，孫子只要好好跟著先生學習，總會有一天，孫子能懂事的。

程文也激動起來，盼了這麼久，終於可以讀書了，雖然昨晚自己不願用坑傻子的錢來讀書，但真的可以讀書的時候，程文發現自己還是極度渴望能讀書的。

先生也慢慢度步過來，見到了傻子奶奶，心裡哀嘆：艾瑪，這個老奶奶就不能自己過來我談？不然的話，小丫頭掙的那7兩就是自己的啊！艾瑪，心疼死自己了！不想了不想了，能讓兒子去鎮子上也算是達到自己的預期效果了。

奶奶也見到先生過來，上前說了兩句，瞭解到孫子是跟虎妞一起在隔壁聽課，而先生也會過來講給孫子聽，心裡也滿足了。其實能這樣更好，不然的話，學堂裡的孩子說不定還會嘲笑孫子，欺負孫子，這樣隔開也好，只要虎妞那個丫頭聰明，有她跟著學著教著，孫子多多少少也能懂一點。

誒，只盼他能早日懂事，自己就是死了也能閉眼了。

當虎妞再次帶著傻子進了學堂隔壁的屋子，竟然看到自己搶過他紙的男孩在給自己搬桌椅，臉色也帶著欣喜，再也沒有了上次他對自己的鄙視。

☆、029　初曉張居正

而先生則是在掏牆磚，果然是如虎妞說的一樣，把隔壁這個牆掏一個洞，讓聲音順利傳到這邊來。

“張居正，給傻子搬桌子啊？傻子也能讀書？我還頭一回聽到呢！好冷的笑話啊！哈哈哈！”這是張居正的同學，也是他家門的親戚孩子說的話。

俗話說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先生已經把牆掏出一個空磚的洞來，一轉眼的功夫，大家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