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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部分

,他們都明白,出了這麼大的紕漏,能留條全屍下來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但縱是如此,也無人生出逃走的念頭,他們全都是被洗過腦的死士。

不知不覺中,船隻抵達了對面的姑孰,這一群人立刻搶上馬匹,向著建康疾奔而去。。。。

傍晚時分,夕陽的餘輝灑落下來,把波光粼粼的白蕩湖湖面染上了一層金色,劉琨與慕容廆負手昂立,遙望著對面的鐘山,以他們那遠超於常人的眼力,可以清晰的看到,鐘山主峰上正一道的山門。

劉琨眉心微皺,目光陰冷,慕容廆不由問道:“越石兄可是為正一道而心憂?”

劉琨點了點頭:“不錯,如今朝庭方面算是初步穩定下來,那些士族雖不見得是真心擁護老夫。但至少不會再拖後腿。哼!這郡首鼠兩端之輩。日後騰出手會慢慢收拾他們!

而外藩已有湘州刺史譙王承、荊州刺史陶侃進賀表表明心跡,南越那裡山高水遠,可能要等一段時間。太真(溫嶠表字)卻是遇上了些麻煩,他固然心繫舊誼,奈何江州全軍上下皆是來自於王敦舊部,以鄧嶽為首!

由於秦王從石頭城搶回王敦屍體厚葬,又曾在姑孰義釋鄧嶽及其部眾,更是於武昌被俚僚劫掠一空之時。厚贈諸多糧草物資,助其渡過難關,使得江州軍民均對秦王感恩戴德,因此太真來書坦言,他江州只能勉強保持中立,他日有機會再徐徐圖之,否則或會生亂。其實,老夫也能理解他,關鍵還在於手掌軍權的鄧嶽,既然此人存心投向秦王。那就沒什麼好說的,老夫自會著人解決他。”

說著。劉琨目中兇光一閃,卻捋須嘆道:“秦王心思縝密,時刻不忘收買人心,倒是令人無奈啊!不過,道徽(郗鑑表字)或有模稜兩可之嫌,他儘管也向老夫上了賀表,但屢召他入京履職不奉,於京口擁兵自重,如不出所料,道徵定然是存有觀望之心,畢竟他的女婿王羲之身為海門太守,又允他開闢鹽田,解決了財源不足的難題,有此表現卻是不足為奇,老夫會給他一段時間考慮,他若仍是冥頑不靈,屆時可要由奕落瑰你親自領軍前去平叛了。現如今手頭暫時無事,是到了解決正一道的時候。”

說完之後,劉琨緩緩轉回目光,繼續望向了正一道的山門。

慕容廆尋思道:“可是正一道並不能由朝庭下詔查封,關鍵在於吳普真人、葛洪與裴妃都有巨大影響力,尤其是裴妃這個女人,為東海王越遺孀,甚得舊部擁戴,尤為可慮的是,她竟然隨秦王出海,若是廆所料不差,她實則已投向秦王,哼!但願她不要有失德之舉才好,否則必會身敗名裂!”

劉琨搖搖頭道:“秦王非是不明輕重之輩,如何敢沾染上裴妃?天下間,年輕貌美的女子數不勝數,裴妃雖有姿色,但已年近四旬,而秦王才二十來歲,如何能看得上一名暮年之婦?

從感情上說,老夫倒是樂於見此二人有苟且之事,不過,可能性不大,聽說裴妃是受荀灌之邀才離京出海,與秦王無多大幹系,何況這事還不好憑空捏造,否則一個拿捏不住,必會引來原東海王越舊部的群情激憤,反致得不償失,哎~~難啊!”

劉琨一邊嘆著氣,一邊連連搖頭,一臉的惋惜之色。

慕容廆也跟著唏噓了一陣子,很明顯,他也認為透過裴妃把雲峰名聲搞臭的希望不大,片刻之後,又道:“裴妃那裡只能明面放下,暗中再使人監視了,只不過,不知越石兄可有良策對付正一道?每多拖過一天,正一道便會壯大一分,我天師道的根基同時也被相應的削弱,此事宜早不宜遲。”

劉琨的目中現出了深思,這幾年來,正一道已經牢牢把持了建康道門,並迅速向外擴張,在吳郡、會稽、京口、海門、江州,正一道的影響力急速壯大,與之相對應,則是天師道在以上地區的日漸萎縮,但是對付正一道,既不能查封,也不能發兵剿滅,這又帶來另一個難題,如果比宗旨教義,天師道有各種不足,不提經文,光是齋醮儀式,就相差了十萬八千里,這使得公開辯論已不可行,否則反而會更快的導致天師道的衰亡。

在劉琨的心裡,最好的辦法是重新整合天師道,規範約束各級道官祭酒,制定出新的教義教規,只是,時間不等人啊,搞改革會觸犯一大批即得利益者,同樣會動搖根基,就算他使強力手段強推改革,最快也需要三兩年,而拖上這麼長時間,天師道鐵定已滄落為了一不入流的下九流教派。

慕容廆顯然也明白這些,面孔罩上了一層憂色,陪著劉琨望向了正一道山門,傍晚時分,正是關閉山門的時候,絡繹不絕的人群從山門處湧出,甚至空氣中隱隱傳來了誦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