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鏡面一般平滑,再想看清細節那就為難人了。
不過他眼力不行,耳朵還是挺靈敏的,聽著一陣接一陣的怪叫與間雜在其中的慘嚎傳來,不禁心急如焚,忍不住轉頭問道:“諸卿,可知道下面戰事進行的如何?誰佔上風?”
眾臣一陣為難,他們也看不見啊!庾亮遲疑片刻,施禮道:“回陛下,雲將軍的營寨與沈充佈於林外的大軍都未有動靜,此刻應是勝負未分,撕殺還在林中持續。”
“哦!”司馬紹捋了捋黃鬍子,又問道:“那諸位以為,此戰合該誰勝誰負?”…;
汴壼接過來道:“依臣看,雲將軍原先營寨立於平地,進可攻,退可走!昨日卻莫名其妙的把營寨移至死地,又於林中與沈充交戰,總之是,前景不樂觀啊!”
司馬紹臉上現出了一絲歡喜,興災樂禍道:“哼!此人對朝庭的威脅不下於王敦,如今自尋死路,當是天意使然!”
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覺得司馬紹不但氣量小,還不識時務!郗鑑眉頭一皺,鄭重道:“陛下,雖說臣很不願意,但不得不承認,如今的形勢已使雲將軍與沈充之戰成了今次討平王敦叛逆的關鍵。”
說著,停下來看向了司馬紹,見他一臉的不解,又繼續道:“請讓臣為陛下分析,從兵力來看,王敦強於朝庭,這是毫無疑問,一旦沈充戰勝雲將軍,必將攜大仇得報之銳氣,配合王敦全力攻打蘇劉二將,而王敦亦會率姑孰軍不再留手,蘇劉二將兵力本就居於劣勢,即使臣駐於京口的部眾來援,恐也勝算不大,若蘇劉二將潰敗,朝庭危矣。由於石頭城駐有王含軍,王含只須列陣攔截,禁軍在短時間內很難突破前往支援。
另外,如臣所料不差,王敦當會固守營寨,不急於出戰,以等待沈充軍獲勝歸來,再對朝庭發動全面進攻。王敦此來有一萬騎隨行,對蘇劉二將是個極大威脅,若要對付王敦騎兵,還得雲將軍出手才較為合適啊。因此,若雲將軍真陷入不利境地,我軍必須及早援助。雲將軍尚有大用,絕不能任其死於沈充之手。如此一來,他承了朝庭一個情,莫非還能袖手不理?而那個荒謬的要求想來也不好意思再提出,豈不是兩全其美?”
司馬紹反問道:“我軍出兵,王敦怎會坐視?屆時必引發混戰,依你所言,王敦軍強於朝庭,豈不是討不了好?”
郗鑑無奈道:“形勢對朝庭確是不利啊,主要是祖約很可能過不了江,無形中使朝庭損失了一大臂助,而上游甘陶二位將軍得攻打荊江二州,亦是無暇分身,湘州譙王兵力薄弱,無異於杯水車薪。所以,支援雲將軍勢在必行。不過,從地形來看,東華門距白蕩湖僅六里,可先於王敦軍到達,如能利用好這一點時間差,或能扭轉不利戰局也非為不可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援,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第三一一章 暫時退卻
司馬紹一時陷入了沉思,憑心而論,他極其不願援救雲峰,雲峰是他的生平第二恨。每當深夜來臨,他都會思念宋褘,一想到自已最寵愛的女子正在他人的胯下婉轉承歡時,心靈就有如被毒蛇噬咬般一陣陣的疼痛抽搐,更何況皇帝被臣子搶了女人還吭頭不敢吱聲,這可是滑天下之大稽,自三皇五帝以來的頭一回,他司馬紹也將因此在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筆,這令他更加的屈辱難當!
然而,郗鑑的分析又頭頭是道,如今的形勢的確嚴重之極,不團結雲峰,平定王敦之亂的希望非常渺茫。
司馬紹深深吸了一大口氣,勉強壓下心頭的憤恨,陰著臉道:“也罷,便如尚書令所言,若那人真有難,再命禁軍出城救援!”接著話音一轉:“不知諸公想過沒有,那人終為朝庭心腹大患,莫非事成之後就任由他揚長而去?”
溫嶠微微笑道:“陛下莫急,即使咱們成功救出雲將軍,他的四千多親衛至少得折損千餘,然後再為朝庭硬拼王敦騎兵,恐怕又得死上幾百人,甚至還會更多,滿打滿算,能剩下來的不會超過三千騎!一待大局將定,陛下可下密旨給蘇劉二將,再許已一定好處。”說著,眼中迸出寒芒,手掌虛空重重一斬!冷笑道:“以有心算無心,或能把此人留在建康,如僥倖被他脫逃,朝庭可全推給蘇峻與劉遐二人。指其私自行動!”
“妙!”司馬紹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連聲讚道:“溫公果然薑是老的辣,實為朝庭之棟樑也!”
汴壼卻眉頭一皺道:“這個。。。。雲將軍參與平叛,怎麼說也有功於朝庭,而朝庭不行封賞,反過河拆橋,似有不妥罷?恐有失於仁義,為天下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