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杜薇沒好氣道。說著將手裡的玉片丟給他。
他接過玉片輕輕摩挲了幾下,突然想起之前太子曾說這玉片是來自鎮國公府……悄悄打量她的神色,沒見她有任何異常表現。
想必她並不知此事。
他將玉片攥在掌心,也將此事背後隱藏的秘密悄悄埋進了心底,有些事,只需他一人承擔便是了。
他將玉片收好,見杜薇仍是扭著頭,便抬手捏著她的下頜逼她轉過臉來,正對著他。
“還說不生氣。為何不肯抬頭看我?”
“看了來氣。”杜薇嘀咕著。
風暮寒險些被氣樂了,“你心中有氣,為夫心中又何嘗不是。雖然剛才為夫確實怒極失手。可一切卻是源自於對你的在意。”
他凝視著她的眼睛,語氣幽幽:“薇兒,你可知今日若是你出了半點差錯,這京城內又會掀起多少血雨腥風?只要能換得你平安,就算為夫手中的劍屠盡天下又何妨。”
杜薇不禁愕然,他語言中的深諳與苦澀就像一團明火,直燒得她的心裡隱隱作痛,半晌竟說不出任何話來。
“只可惜縱然傾了這天下,也換不回你這一隻小狐狸來,唯有此事,為夫不敢賭。”他抬手撫上她的鬢角,見她眸子裡充盈了淡淡水氣,眉角眼梢盡露絲絲暖意,忍不住以指腹掠去她眼角的一抹水跡。
“剛才下手重了,確實是為夫的不是,可擅自離營卻是你的不是,你認是不認?”
杜薇緊咬嘴唇,將小腦袋扎進其懷中,不肯抬頭。
風暮寒無奈長嘆。
這時卻聽她在他懷中輕聲道:“我錯了……”
風暮寒無聲輕笑,小心翼翼將她攬得更緊些,由她在自己懷中微微顫抖,驚怒過後,心底的痛楚已然被無限的柔軟填滿。
這世上,還有什麼能比得上自己的心意,能夠被心愛之人所理解、所接受,更加令人感到幸福的?
他所付出的每一分都會得到她的回應,這種充實的感覺竟讓他像飲過香醇的美酒一般,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大帳內,悄無聲息。
外面聚著的眾人卻是心裡越發的沒底起來。
之前他們還能聽見裡面有爭吵的聲音傳來,可是後來怎麼就突然……再也沒動靜了呢?
軍士們不約而同的露出遲疑的神色,有不少人甚至向蔡先生投去問詢的目光。
蔡先生苦了臉,不住的搖頭。
就在這時,突然大帳門簾被挑起,風暮寒大步自帳中走出來。
鳳眸微冷,掃過帳外那一溜蹲在帳角,神色詭異的眾人。
一時間,所有人全都僵在了那裡,身體仍然保持著剛才半蹲著偷聽帳裡動靜的姿勢。
風暮寒眸光一一從他們身上掃過,只盯得他們後背直冒冷汗。
就在這時,蔡先生輕咳一聲,開口道:“大夥都找到剛才掉的東西沒有?”
有反應快的軍士立即介面道:“沒有!”
“那還愣著幹什麼?接著找!”蔡先生不滿道,捻著鬍子的手心裡滿是冷汗,但面上他仍強自鎮定。
眾人紛紛頓悟,繼續貓著腰,嘴裡一邊嘀咕著:“掉哪去了呢……”一邊慢慢的散開了。
風暮寒站在帳門口,劍眉一側微微挑起,唇角不易覺查的微微抖了抖,終是沒說什麼,大步往中軍帳那邊去了。
直到對方走出十步開外,蔡先生這才長出一口氣。
他們的這點技倆怎麼可能瞞得過威武將軍的眼睛,不過只要沒人點破,大夥就全當是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風暮寒進了中軍帳後很快便召集了營中所有將領,帳中的燈火一直亮到天明。
京城內皇帝駕崩的喪鐘徹夜不息,直擾的杜薇所有清夢全都化為泡影,輾轉反側,直到天將矇矇亮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清晨的軍營內平靜異常,京城內的喪鐘似乎對他們沒有產生任何的影響,營門口夜值的軍士持戟而立,遠遠見主帥營帳外停著一輛馬車。
冬日的晨風裡帶著濃濃的冷意,風暮寒將杜薇包在狐裘大氅裡,抱上了帳外的馬車。
杜薇這會睡得正香,風暮寒將她放在車廂裡鋪好的厚毯上,她也未有轉醒,小嘴蠕動著,就算有人這會將她賣了都不知道。
蔡先生與夏侯澈等幾位將軍齊齊趕來。
“將軍現在就急著要走?”蔡先生驚道。布來莊圾。
風暮寒遙遙望了一眼京城那高高的城樓,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