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強作鎮定,腰板兒拔得熘直,假裝沒有聽到雨春的話,她只有裝傻,要是叫起真兒來,萬一這丫頭要是知道什麼風聲,豈不是自己得栽大跟頭。
小丫兒聽了雨春的話,趕緊去叫柴老過來,待柴老邁步進門的時候,劉氏知道柴老是柴縣尉的父親,劉氏便皮笑肉不笑的站起了身:“柴老先生一向可好,看你的精神不錯,柴老先生對我們陶家可是立了大功的人,我們陶家雖然窮,可我們卻是書香門第,我的孫子不缺胳膊不少腿的,也算的是相貌堂堂,怎麼你個做師父的不向著自己的徒弟,卻偏幫一個道德敗壞的小寡婦,我孫子若是娶了這樣失貞的女人,豈不丟盡我們陶家的臉。”
柴老瞅著劉氏還沒有開言,雨春已經氣不可耐了,出聲便斥責劉氏:“你這話說的真不怕爛了你的舌頭,你這樣糟踐人真是肉皮子發緊了,你們陶家!你們陶家!說的到好聽,你覺得你還算陶家人嗎?
你已經被陶家休棄,還有什麼資格來管陶家的事?
說別人道德敗壞你有什麼臉?你以為你自己幹過什麼都是不透風的牆。”
雨春的話說的劉氏一怔一怔的,臉色唰的就變成了白紙,嘴唇哆嗦。渾身顫抖,一口痰憋在了嗓子眼兒,唿哧了半天才喘過一口氣:“哎呀!哪有這樣牲口的孫女,對著祖母胡說八道的。”
抬眼就看到柴老冰冷的臉,不禁渾身就篩起了糠,想起自己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強板著渾身的戰慄把話還是說了出來:“老先生,這個媒人我們陶家用不起,我這個做祖母的一定要為陶家的名聲著想,這樁婚事我們是絕對不能做的。”
“你以為你們陶家還有名聲嗎?可嘆這幾個孩子的命運不濟,遇到了你們這樣一家人,這個親事做與不做,是由不得你的,孩子娶親,也不會花你一文錢,也不住你們陶家的房子,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孩子的一切都是我包了,”
劉氏一聽機會來了,她就等的就是這句話,既然搶了陶家的孩子,就賠付陶家生養孩子的費用就好了,想到此,劉氏笑了:“柴老先生,既然你要奪走我們陶家的後,你也不能昧著良心讓我們白為你撫養了孩子。”
雨春震驚的睜大雙眼,至此才明白了劉氏的來意,陶家因為訛柴老的幾千兩銀子做了半年多的監獄,如今男人還沒有出來,劉氏竟敢再次敲詐柴老的錢財,真是不可思議,膽子可真夠大的,明知道柴老的兒子是縣尉,還敢訛詐柴老,劉氏簡直就是個實心兒瘋了。
“你想錢想瘋了,還什麼書香門第,想把孫子賣錢,我看你真的是不要臉了。”雨春怒斥劉氏。
“柴老冷酷的臉更加冰冷,出言卻讓劉氏渾身起雞皮:“我看你是在家裡待得太舒服了,送你去籠子裡住上個三年五載的,你是不是很滿意。”
劉氏顫抖之後很快就鎮定了,很硬氣的說明了自己的理由:“上一次是陶三春這丫頭搗鬼硬不承認她的身份,我們交不出人來才讓你們算計了,如今你是要我的孫子,身價的銀子你不掏是沒有理的。”
雨春這次看透了,劉氏百分百的就是一個幻想症,上次明明是被柴老算計,還痴心妄想的假如有陶三春,幾千兩銀子一定會到陶家人手的。
跟這人說話的也是傻子,雨春可不想跟個瘋子浪費自己的大好光陰,快快讓她滾蛋:“劉氏,你趕緊的走,再在這裡嗦,我就不客氣了,”
“怎麼呀?你個大不孝的,還想把你祖母掐死咋地?”劉氏來了耍賴的招數,以為沒人敢把她怎樣。
柴老站起身,再也不想搭理這個瘋婆子,大步出了客廳,雨春攆劉氏走,劉氏卻不動,雨春讓小丫兒出去,把客廳的門“咔嚓!?就鎖了起來,你願意待在裡邊就如你的願,想耍瘋,想摔東西,客廳裡也沒有什麼值錢的。
劉氏一看自己被鎖,她也是慌了神,這個丫頭真夠黑的,把她鎖在這裡三天不給她飯吃,會把她餓壞的。
沒想到這個丫頭這樣狠絕,這樣的事兒她也幹得出來,劉氏這回可知道憷了,急忙喊:“你這個死丫頭!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雨春連個回聲也不給她,悠悠然的到了廚房做起了好吃的。
一股股的香氣飄到了院子裡,瓢在空氣中的香味兒鑽進客廳,劉氏頓覺的腹中飢餓,已經到了中午,早晨劉氏在家裡一直就打著算盤,一宿沒睡好,讓她的食慾不佳,喝了幾口稀粥就跑了出來,一直都在緊張著,聞到了香味兒才知道餓了。
劉氏萎靡的坐在椅子上,屋裡連一口茶水都沒留下,死丫頭臨走就算計好了,連一口水都不想給她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