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咯吱咯吱”的響聲,只覺著連日來的緊張都緩解了許多。
待進了學舍,同窗到的還不多,皆縮著手腳靜靜安坐。自從官家驚馬後,京裡局勢也隨著冬月的天氣般冷冽肅殺起來,少男少女們早沒了往日“指點江山”的熱情,大家心知今年的年關怕是不好過了。
同樣的,待鐘聲響過,夫子進了學舍,眾人才勉強打起精神,聽起課來。
“傷寒,脈微而厥,至七八日,膚冷,其人躁,無暫安時者,此為藏厥,非為蛔厥也。”說的是傷寒厥陰病時,有一種與蛔厥證極為相似的病症,名“髒厥”。
江春上輩子未曾遇到過真正的髒厥證,畢竟後世醫療條件發達,若真四肢冰冷昏死過去了,基本都是打120入搶救室了,哪有機會上中醫?但她自己雖未親眼見過,卻是曉得這病證的,且髒厥與蛔厥的區別也分外明顯。
“蛔厥者其人當吐蛔,令病者靜,而復時煩,此為藏寒。蛔上入膈,故煩,須臾復止,得食而嘔,又煩者,蛔聞食臭出,其人當自吐蛔。”老夫子搖頭晃腦唸唸有詞,江春|心內又跟著過了一遍,這些都是她提前背誦過的經文了。
說的是蛔厥有個明顯的症狀就是“吐蛔”。莫以為後世生活、衛生條件改善,不會再有人吐蛔蟲了。以前大三暑假,跟著帶教老師下鄉義診時,她倒是聽過一例。
那是個八|九歲的半大孩子了,面板黝黑,四肢乾瘦而細,時常肚臍周圍肚痛,農村醫療條件有限,自己解大便解出七八公分長的蛔蟲來,家長被嚇得半死,請了神婆喝過符水,非但未將那“蟲神”壓下去,半夜居然吐出兩條“大蟲子”來……
張仲景早在兩千年前就說過了——“蛔厥者,烏梅丸主之”。那次的帶教老師是純中醫出身,嘴裡“仲景用細辛桂,人參附子椒姜繼,黃連黃柏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