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換過別人。
帶著這種心態,我飛到了南京。當地媒體和觀眾的熱度讓我感到了驚訝。無論是我們入住的華江飯店,還是南京奧體中心的游泳跳水館,到處都有記者和觀眾。儘管賽前我沒有接受任何採訪,但關於“亮晶晶重逢”、“亮晶晶同住一個賓館”之類的文章還是照樣滿天飛。我不想交惡媒體,但畢竟完成採訪是他們的任務,就像比賽是我的任務一樣。真的希望在這次比賽前,自己的心緒能平靜一些。而且,隊伍有明確規定,不準接受記者採訪。
此外,還有幾批“亮粉”自發組織起來,從全國各地趕到南京給我助戰,這讓我特別感動!他們組成的方陣是我的動力,也給我帶不小的壓力,讓我有些患得患失,生怕讓他們失望。本來我只是想盡力跳好,但自從聽說他們來了之後,上跳臺前總是瞟他們一眼,跳完動作之後也很在意他們的反應。在經過了那麼多波折之後,我明白了友誼的可貴!
除了那些外在的壓力,一些內在的情緒也在左右著我的思維。這些無時不在的情緒,讓我不得不慎重起來。
首先,陝西作為西部大省,有能力在全運會上衝擊金牌的專案並不多。陝西跳水隊雖然整體水平比以前有所提高,但有些年輕選手沒有大賽經驗,作為老大哥的我,必須要在團體、雙人及單人比賽中三線作戰。陝西養育了我,我作為運動員回饋這裡的機會已經不多。我不能因為自不經意的表現,讓整個團隊受損,更讓陝西無金而歸。第二,我的團體比賽雙人搭檔是馮欽,我倆已經多年沒有配合過;雙人比賽中又要和本來專攻跳板的秦凱聯手,我和兩位搭檔的合作時間都不超過兩個月,難免有些倉促。第三,媒體間充斥著各種有關比賽結果的預測和小道訊息,雖然是子虛烏有,但它對人的心理暗示作用是不言而喻的。尤其是媒體盛傳我和小師弟胡佳的國慶夜的“PK大戰”,彷彿我和胡佳的一場你死我活的復仇之戰就要上演。
於是,我索性讓自己患上了“自閉症”:到南京後,除了去賽場坐班車,我們即使住在新街口鬧市區,我也沒有邁出過賓館的大門!如果有想吃的零食,可以點名,隊裡可以給大家買回來。每天在訓練、比賽、吃飯和睡覺之餘我和大家在一起聊天,打電子遊戲,回到自己的房間就看汽車類的雜誌,但不上網不看報。雖然對記者“封口”,我的嘴巴也沒閒著,有空時就和隊友聊天,和同屋的秦凱海闊天空地侃大山,唯獨不涉及比賽。
我並不是討厭壓力的人,相反,我喜歡在壓力下向自己挑戰、找到控制力的感覺。壓力越大,我越有超水平的發揮。
在對比賽的掌握上,我承認比一些年輕選手強。多年比賽的經驗,讓我找到一些勝利的既定模式,我稱其為“田式模式”:賽前一天怎麼練,怎麼堅持特長的難度動作。從第幾個隊員比賽時開始熱身,領先時怎麼辦,落後時又該如何,動作開啟晚了控制、動作開啟早了怎麼入水……我承認自己沒有達到爐火純青、神乎其神的地步,但我享受著這種感覺給我帶來的快樂。
9月27日的團體賽,我和馮欽配合雙人,在10米臺雙人中以2·04分的劣勢輸給了代表廣東出戰的胡佳和羅玉通,居第二,最終陝西隊拿下了這枚團體比賽的銅牌。說實話,和隊友們站上領獎臺的感覺特別好,比個人獲得金牌還要高興,因為很多人為了這一跳準備了四年甚至更長的時間。他們的所有人生價值與追求都體現在這一次團體賽中。
END:終點?起點!(3)
完成了團體比賽任務的我心情放鬆了許多,因為畢竟將近一年我沒有參加高水平的比賽了,我的那些寶貴經驗竟然沒有磨損,反而意識更強了。
接著,就是被無數媒體反覆渲染與放大的10月1日的10米臺單人決賽了。首先,我和胡佳不存在PK,要說也能說是自我PK。跳水是一名選手的個人秀,雙方不存在任何身體接觸,更不會有直接的對抗。要想獲得成功,必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自己發揮出最好水平。其次,這是全國比賽,有無數高手,名將和新秀都有可能問鼎的機率。競技體育講究勝負,但更強調誰發揮了自己的最高水準。
現在想來,如果我當時有那麼多這樣那樣的想法,可能大家也看不到田亮在十運會的經典表演了。
決賽前兩跳我一帆風順,縮小了與領頭羊胡佳的差距。誰知,第三跳我的“臂立向後翻騰三週屈體”626B出現了失誤,只得到了。難道又要重蹈雅典奧運會的覆轍?!“不行!”我對自己搖頭,張練也對我搖頭:“這個動作不該失!咱們賽前不是說了,不管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