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女真人,而另一個則是標準地力士裝束。兩人全都是**上身,正扭打成一團。
“大人!”
陳無方一看到高俅便連忙迎了上來,由於這些人都是他帶回來的,因此,他這回也沒下成南洋,只能在這裡陪著他們。這些天的工夫,他整個人已經瘦了一圈,顯然是苦不堪言。
高俅只是微微頷首,卻饒有興致地看著兩人角力,見到己方的力士稍占上風,他更是眉毛一揚很是振奮。然而,正當他以為那個宋國力士即將取勝的時候,卻不知那女真漢子用了什麼手法,竟一下子將對手掀翻在地,隨後便耀武揚威地朝天揮拳大吼,以示勝利。看到這一幕,他不禁皺起了眉頭,神情頗有異樣。
“唉,又是這種招數!”陳無方卻不像高俅這樣詫異,反而是司空見慣地搖了搖頭,“天天都是這樣,也就是石頭這傢伙還肯陪他們對練,旁人都是避之唯恐不及。”他不欲暴露高俅身份,因此仍舊只以大人稱之,“大人有所不知,我朝的相撲都是有章法的,哪像這些人一旦興起便不管不顧,什麼陰招都使出來,所以,那幾個我們找來的力士都不肯和他們再較量了。不過這些蠻子現在也懶得和別人較量,往往是幾個人打成一團,蠻子就是蠻子!”
從陳無方的抱怨中,高俅卻突然心有所悟。這些女真漢子根本就沒有學過真正的技擊之數,他們從生下來開始便是學習打獵,一旦成年學地都是殺人之法,哪裡懂什麼給別人取樂的搏擊?正因為無畏無懼所以才悍勇,可是,等到他們有了土地牲畜牛羊的時候,那股悍勇之氣也就不復存在了,這也是所有統治過一個時期的遊牧民族的宿命。
想到這裡,他又朝地上那個敗者望去,就在此時,似乎被摔暈了的那個力士突然迅疾無倫地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慶祝勝利的女真漢子,一壓一扣之下,立刻把對方掀翻在地。這還不算,他還猛地把身子壓在了對方身上,渾然不顧對方在那裡嗷嗷直叫。
“哈哈哈哈!”高俅終於大笑了起來,倒不是覺得對方此舉為己國長臉,而是認為這力士實在憨厚。在他看來,那些表演給人看的技擊之道著實無聊得緊,若是常年習武只是為了搏君王一笑,早就失了練武的本意,真正地戰場殺人若是也講什麼規矩,只恐怕行軍打仗就是笑話了。
“你你耍賴!”
來到杭州幾個月,幾個不懂漢話的女真漢子也漸漸學會了幾句,紛紛在那裡大嚷了起來,其中甚至有罵孃的。而在一旁觀戰的完顏阿骨打早就看見了高俅,只是沒有主動過來打招呼,此時見場中有變,又聽到高俅的笑聲,眉頭一皺便站了出來。
他先是用女真話厲聲呵斥了幾句,然後便大步朝高俅這邊走來,用漢禮拱拱手道:“他們不懂事,讓大人見笑了!”
幾次交道打下來,高俅早已不再像第一次那般裝模作樣,此時便含笑點了點頭,但是話語卻帶著一絲尖刺:“剛才這一場對戰頗為精彩,只是我看你的部屬都有些不服氣,似乎是對結果有所質疑?”
完顏阿骨打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精芒,淡然答道:“戰場上勝者為生,敗者為亡,在對手沒有完全喪失戰鬥力之前,他原本就不該放鬆警惕!他敗了也是活該,有了這一次的教訓,他在下一次面對對手的時候,就會知道一擊致命不留餘地的道理!”
“不錯,戰場上瞬息萬變,只有生死沒有勝敗!”高俅毫不示弱地回敬了一句,突然抬頭提議道,“我也聽說女真人的悍勇,今日便讓我的護衛和你的部屬較量一次如何?”
完顏阿骨打和高俅打了這麼多次交道,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不符合中原禮儀的要求,不由微微一怔。不過,這種要求正是他求之不得的,當下他便慨然應諾道:“既然大人有這樣的興致,宗瀨!”
隨著他的呼喚,一個女真漢子便大步走上前來。只見他的裝束和眾人並無二致,生得高大自不必說,而且又是虎背熊腰。不僅如此,高俅甚至本能地感覺到對方那身軀中隱藏著一股極度的彪悍,不由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今天來得匆忙,並沒有帶什麼了不得的高手,若是真的出醜,恐怕面子上也下不去“區區一個蠻子,我還不放在眼裡,大人你就放心好了!”
輕輕嘀咕了一句之後,高俅旁邊的那個護衛便猛地一拉身上的斗篷,隨後將其往後一拋,同樣是邁開大步向場中走去。見那個背影異常熟悉,高俅一瞬間呆了一呆,隨手抓住旁邊另一個護衛低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大大人,您剛剛吩咐下來的時候,恰逢七公子正好在,所以”
高俅聞言頓時氣結,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