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萬行不通地,但是,讓他們到京城來同樣是有所不妥,要是同樣把人往客省一塞,耶律餘睹和吳乞買這兩邊必然大起衝突。可高俅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並非完全是一樁壞事,在大宋國土上,兩邊勢必不能太過張狂,而在知道了彼此的存在之後,這條件方面似乎就有待商榷了。
“聖上,金國使節既然來了,我朝若是拒絕,似乎有違大國之道,朝廷還是應該派一官員前去接待,把人帶回京城再說。至於耶律餘睹,既然接受了仁和太后的旨意使宋,他應該對於這類事情有所準備才是!”高俅見蔡京眼睛一亮,明白自己的心思瞞不過這位首相,索性直陳道,“只需看耶律餘睹的表現,便可知遼國究竟有多少誠心。”
然而,這一日註定是多事之日,正當諸位宰臣準備散去時,剛剛那個報訊的內侍又急匆匆地捧著一封函文到了殿外,照例又是一聲:“河間府急報!”
儘管知道如今局勢瞬息萬變,但是,一連來了這麼幾遭,趙佶也惟有苦笑而已。拆開檢視並傳閱眾人之後,他不由搖了搖頭:“人在最危難的時候最怕人落井下石,誰知道遼國如今亦避免不了此種情況。大敵當前,還有人不忘挑起內鬥,昔日縱馬沙場騎射精通的契丹人,如今看來果然是沒落了!”
公文上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魏王耶律淳假託已故皇太叔存有天祚皇帝耶律延禧密詔,稱國家危難之際,他臨危受命,受天下兵馬大元帥之職,以及皇太叔之稱。而這一訊息,已經由南京析津府往四處傳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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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聞金使郡王氣恕
“你說什麼?”
耶律餘睹狠狠瞪著自己的心腹手下,咬牙切齒地質問道:“魏王耶律淳稱天下兵馬大元帥,還說自己是皇太叔,這訊息是從哪裡來的?”
“如今如今外頭都在傳!”那親隨見主子臉色不好,哪裡敢有半分隱瞞,連忙原原本本地將自己今日在大街上聽到的傳聞說了出來,末了才補充道,“外頭還說,這宋國朝堂上的不少大臣都在紛紛進言,說是應該趁這個大好良機聯金抗遼”
“混賬!”耶律餘睹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再也忍不住心頭那股激盪的怒氣←在遼國宗室之中頗有聲名,但別人只知道他的豪爽武勇,少有人知道他同時也具備深重的心機。而此番仁和太后之所以選中他出使宋國,固然是因為他的身份,但也有很大原因是想借著他的豪俠之風來麻痺宋室君臣。然而,無論他怎樣城府深重,面對著這樣突如其來的壞訊息,再保持鎮定卻不可能了!
“魏王耶律淳,難道他還嫌我大遼亂得不夠嗎?”耶律餘睹忍不住低吼了一聲,一個拳頭攥緊了放開,放開了又再度攥緊,“還是說他有足夠的把握能夠對抗那些女真蠻子?”
聽到女真兩個字,那親隨又打了個哆嗦,過了許久方才囁嚅著報道:“啟稟郡王,還有訊息說,金國不,女真蠻子的使節,也已經到了登州!”
連聞噩耗,耶律餘睹頓時連發怒的興致都沒了,無力地揮揮手示意那親隨退下,自己則癱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什麼鴻鴣之志,什麼揮斥方道,全都需要以強大的實力作為後盾,換作當年無內憂外患的遼國,他這個使臣到哪裡不是耀武揚威神采飛揚,用得著如今這麼小心謹慎?
思來想去←突然跳了起來,剛才的沮喪之色一掃而空。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唉聲嘆氣自然於事無補,不論用什麼方法,他都得盡力去試一試,否則,他哪有臉回國,又哪裡對得起對自己此行寄予厚望的仁和太后?
這一日。高俅正在都堂和阮大猷對坐處理政事,一個令史便匆匆衝了進來,氣急敗壞地道:“高相公,阮相公,那個遼國的蘭陵郡王不聽勸阻,硬是要闖宮去見聖上,如今已經和東華門外的衛士衝突了起來,王帥已經匆匆趕去了”
話還沒說完,高俅便霍地站了起來。有關遼國的訊息之所以會傳開,其中當然有趙佶地默許和底下人的推波助瀾。但是也沒有想到,耶律餘睹居然會這麼沉不住氣。位高權重如耶律餘睹之輩,居然也會仿效那些只知道逞一時武勇的莽夫?
但是。權衡再三,他卻又緩緩坐了下來,隨口敷衍了那個令史,打發其離去,然後便彷彿沒事人一般地向阮大猷問道:“阮兄,你和伯通與耶律餘睹打過多次交道,覺得他這個人如何?”
“唔”阮大猷不防高俅不去處理政事而問起這個,頓時有幾分躊躇,“怎麼說,此人確實是典型的北地契丹貴族。言談之中豪武之風顯露無遺,我試探過不少弓馬上的勾當,他均是對答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