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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謀劃了起來。直到太陽落山,兩人才先後出了書房,不約而同地伸了一個懶腰。

“天天忙著商議這個商議那個,實在太累了!”趙佶畢竟才十八歲,正處於精神健旺的時節,不一會兒便把滿肚子的憂慮扔在了腦後,“伯章,還是到入雲閣去看看吧。”他刻意加重了“入雲閣”三個字,玩味之意不言而喻,“以前天香樓還有澄心和雲蘭兩個臺柱,現在倒好,你只讓一群小姑娘出來撐市面,自然比不得如日中天的含章了!曾布如今每每和你見面都選在入雲閣,要是他知道你早就斥巨資買下了那裡,估計會把眼珠子都瞪出來!”

面對趙佶的調笑,高俅也惟有苦笑而已。要不是當初需得拉著趙佶這張虎皮去和他人談條件,如今也不必時時刻刻面對這種尷尬了。須知澄心由於年歲日長,早已悄然淡出了眾人的視線,而云蘭則乾脆從自己這裡接手了整個天香樓,一舉推出了十二金釵作為鎮樓之寶。但是,要真的評出如今汴京的第一號花魁,那就非得含章莫屬。僅僅從這個方面考慮,他就不惜花了大代價把入雲閣納入自己旗下。

“你呀,乾脆說你就是迷戀含章的琴藝得了!”心知肚明趙佶的想頭,高俅隨即反唇相譏道,“既然如此,那就趕緊去換衣服吧。要不你乾脆穿了這一身華服過去算了,橫豎人人都知道你這個端王流連於青樓楚館之間,留下無數墨寶供人瞻仰!”

兩人嬉笑了一陣,彼此便換上了一身裝束,只在王府中選了四個護衛隨行。對於如今的高俅來說,閒暇時光逛逛青樓欣賞曲藝是再平常不過的事了。儘管程朱理學起源於北宋末年,但如今的人們更講究得還是率性而為,那種後世流傳極廣的假道學行徑,是時下所有文人墨客所不屑一顧的

第五章 仇人相見

高俅買下入雲閣的始末只有寥寥數人知曉,就連那個依舊留用的老鴇也被矇在鼓裡。然而,看見高俅和趙佶兩個大恩客光臨,她依舊笑容可掬地迎了上來,打疊了一摞摞的逢迎話,一幅恨不得把心窩子掏出來的模樣。親自把人引到了樓上之後,她又喚來幾個綺年玉貌的清倌人上來侍酒,這才嘮嘮叨叨地說開了。

“哎呀,兩位官人可是好幾天沒來了,含章叨唸了好幾回,說是趙大官人不來,她這琴藝便沒人欣賞,正在那兒懊惱著呢!”儘管心知肚明趙佶的真實身份,但這老鴇哪會一口拆穿,只是在那裡一口一個趙大官人,“待會第一曲完了之後,我立刻讓含章上來為二位敬酒”

話音剛落,樓下便響起了一陣巨大的喧譁,只聽一個破鑼似的嗓子在那裡嚷嚷道:“人都死光了?還不出來一個人迎迎我家大王!”

聽得大王兩個字,剛才滿心不忿準備出頭的賓客全都縮了回去,高俅和趙佶對視一眼,同時自視窗探出頭去。只見樓下四五個身材魁梧的大漢眾星捧月似的圍在一個青年身邊,服飾和大宋子民大不相同,觀其形狀,竟似乎是北邊的契丹人。高俅見本來殷勤萬分的老鴇一臉驚慌地奔了下去,不由舉目朝居中的那個年輕人望去。這一看不打緊,目光交擊之下,雙方几乎同時把對方認了出來。

竟是顧南!縮回腦袋的高俅只覺心中大震,連趙佶在咕噥些什麼都沒聽清楚。儘管對方的容貌有所變化,但是,那目光中的傲色卻絲毫未變,更何況那一瞬間流露出的刻骨恨意。那一次顧家之變以後,他設法畫了一張顧南的大略影象,吩咐自己散在各地的管事嚴加註意。可是,那個顧南卻猶如人間蒸發似的消失得無影無蹤。久而久之,他也就忘了這麼一個人知在如今這種牽一髮而動全身的緊要關頭,此人竟突然出現在汴京,而且剛才聽那隨從口氣還是一個王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伯章,伯章,你怎麼了?”趙佶卻不明白高俅神色怔忡的緣由,不禁連番呼喚,好容易才把高俅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沒事,只是有些詫異罷了。”高俅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停頓片刻便問道,“剛才那個隨從在嚷嚷什麼大王,看他們的裝束不似宋人,難道是來自遼國?”

“敢情伯章你根本就沒聽到我適才的話。”趙佶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見高俅一臉疑問地看著自己,他故意賣起了關子,“要說此人也是遼國大大有名的人物”

“我的端王殿下,麻煩你說重點好麼?”如此火燒眉毛的關頭,高俅那裡能容忍趙佶的這種惡趣味,連忙打斷道,“算我剛才錯了,行了吧?”

趙佶不滿地瞪了高俅一眼,這才解釋道:“此人是遼國海陵郡王蕭芷因,此次前來大宋是作為使臣遞交國書的。如今遼帝耶律洪基已經年邁,國中大事都是由燕王耶律延禧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