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因此一路上身穿紫服的雖然都是一把年紀的官員,但那些緋衣官員中,則有不少三四十歲正當壯年的。
他一邊和各處見禮的人打招呼,突然看見前方不遠處有一個熟悉的人影,連忙快步趕了上去。
“均達!”
嚴均回頭見是高俅。便笑道:“怎麼,你也是為了高麗使節地事來的麼?”
“蔡元長都派人來請了,我怎能不來?”他見嚴均一身簇新的紫色官袍,腰間還束著一條羊脂玉帶,不由打趣道,“這兩天你可是精神多了,從西北剛剛回來那陣,瘦得不成樣子不說,就是臉色也不好看。怎麼,你家那小子還是怕你麼?”
聽到這句話,嚴均的臉色頓時有些不自然←在西北這些年雖然為朝廷開拓了疆土,卻也對不起家中嬌妻愛兒,這兒子不認識他這個父親也是很自然的事。如今雖然好些,只是那小子仍然是一見到他就害怕,他都不知該如何教導是好。
高俅看到嚴均眼神中的那一絲黯然,哪裡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暗自責怪自己的多嘴。”算了,等到時間長了,你家小子自然會明白過來,到時佩服你這個爹爹的功績還來不及。”他一邊說一邊和嚴均並肩而行,突然又低聲問道,“樞密院的事情可還好?”
自從嚴均這個名正言順的樞密使回來,蔡京高俅等幾個宰臣自然便不去樞密院當值,而嚴均和侯蒙兩個人初次搭檔,倒也還算融洽。只是一個三十五歲地樞密使配上一個五十五歲地樞密副使,看上去要多奇怪有多奇怪,這也是高俅為何有此一問的原因。
“侯元功是個忠直之士,我一向敬重其風骨,如今既然都是同僚,我敬他三分,他自然不會和我唱反調。”嚴均一臉好笑地看著高俅,冷不丁問道,“這究竟是你的問題還是聖上地問題?”
嚴均問得這麼直接,高俅反而倒不好答了,索性一陣哈哈矇混過去。兩人進了都堂,方才發現人都到齊了——不僅僅是宰相,就連樞密院的幾個重要人士也都擠得滿滿一堂,幾乎可以媲美崇政殿議事。
對於大宋來說,政治上無疑是開明的,宰臣在家中接見官員或是召集官員議事,往往只會受到民間好評,而不至於像後世那樣戰戰兢兢。
所以,哪怕是這樣一件國家大事在沒有上報天子的情況下,宰臣先經歷一場討論,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至於奏本全部繳還宮中的制度,大臣連留存的權力也沒有,則是絕對不可能的。
由於高麗是遼國的屬國,因此,在大宋早期,對高麗的貿易一向是偷偷摸摸地進行,站在朝廷地角度進行兩國對話的情況,也是直到神宗年間才開始的。後來兩國交往日漸頻繁,原本還要顧忌遼國眼色的高麗也就漸漸大膽了起來,賀正旦、賀天寧節、賀新君登基總而言之,只要是大宋的好日子,高麗使節一般都不會缺席,這也是因為船隻往來登州極為方便的緣故。
這一次奉命出使大宋的,正是去年曾經賀天寧節的使臣王繼←是高麗王王俁的堂弟,雖然是王室宗親,卻因為能力尚可而官居戶部尚書。上次出使之後,他回國就對自己地堂兄大肆宣揚大宋的富庶繁華,再加上遼國如今兵敗遼東,高麗上一次出兵又沒有在女真人的手底下討得好去,因此高麗王很快便認可了聯宋的宗旨,將他派了過來。
高麗戶部尚書這個頭銜自然是糊弄不了大宋這些官員,就他們看來,高麗面積不過相當於大宋的一路,就版圖而言無疑是微不足道的。
之所以如此鄭重,為的只是高麗的地理位置,因為在如今的情勢下,能夠在女真背後插一把刀子的,也只有高麗了。
“靠那些高麗人自己的力量想要有所成就,無疑是痴心妄想。”蔡京一言定下了基調,見眾人齊齊點頭,他便望向了高俅,“伯章,這件事應該是你最有發言權吧?”
見眾人的目光紛紛投到了自己的身上,高俅暗罵蔡京狡猾,但只得清了清嗓子道:“據我朝的瞭解,高麗如今大約有常備軍十萬上下,但是,論起軍隊戰力來,只能用不堪一荒個字來形容。這並非誇張,昔日女真海盜頻頻劫掠高麗沿海的時候,他們的守備軍根本就連交戰的實力都沒有便望風而逃←們如今頻頻吹噓的打退女真人,已經是很久以前的往事了,那時女真才多少披甲人,也值得他們吹噓?”
稍稍頓了一頓,他又接著解釋道:“按照聖上的計劃,我先前安撫兩浙路和江南東路時,曾經命船場建造更大的海船,如今已經得大船十餘艘,這些大船每艘能夠容納人員六七百人,若是配上精良的火器,可以說在海上絕對沒有對手。如果必要的話,可以用它往高麗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