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了頭,漲紅了臉支吾道:“見過少將軍夫人和小少爺……”
祝雲瑄冷眼瞧著面前的小郎君,見他面容清秀,與島上那些曬得黝黑的少年孩童截然不同,一看就是沒進過軍營的,心下有些疑惑,皺眉道:“你抬起頭來。”
對方怯怯抬起了頭,視線飄忽,不敢迎視祝雲瑄打量的目光。在看清楚他的長相後祝雲瑄的眉蹙得更緊了些,並非他的錯覺,這個少年竟與他長得很有幾分相像。
“你是做什麼的?”
“小……小的在茶園子裡幹活,來……來給少將軍送茶葉……”
祝雲瑄輕抿了一下唇角,對對方這種畏畏縮縮之態很是不喜,沒有再問下去,叫之將東西交給那婦人,打發了人離開。
婦人主動與祝雲瑄解釋:“這位仁哥兒是少將軍從京城裡帶來的人,安排在了茶園做事,時常會過來將軍府送茶葉,旁的便沒什麼了,我跟他也沒大來往。”
若只是單純的來送茶葉,就不會在提起梁禎時眼神和言語間都透著傾慕和繾綣,只怕是還藏了別的心思。至於為何當初梁禎逃難,還帶了這麼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郎君一塊……
祝雲瑄心知這婦人是梁禎父親留給他的人,與她丈夫兩口子是從南洋別的地方逃難過來的,為蕭君泊所救,對那位蕭將軍十分忠誠,蕭君泊故去後便成了梁禎的心腹,與梁禎從京中帶出來的人卻又不是一起的,想必也確實不知道更多的事情。
冷淡點了點頭,祝雲瑄沒再多問,牽著暥兒轉身回了後院去。
梁禎在晌午之前就回了來,進門便直接過來了祝雲瑄這裡,祝雲瑄正坐在榻上擺弄棋子,暥兒在一旁玩他的兔子和海螺。聽到動靜暥兒先抬起了頭,脆生生地喊梁禎:“父親!”
祝雲瑄抬眸瞥了一眼,又低了頭繼續專注手下的棋盤,梁禎盤腿坐上榻,笑眯眯地颳了刮兒子的鼻子,見祝雲瑄面前只有一杯白開水,笑問他:“陛下怎麼連茶水都不喝了?難不成是我這府上的人招待不周?”
“膩了。”
祝雲瑄不耐吐出兩個字,神色冷淡,梁禎揚了揚眉,有些不明所以。暥兒哼哼唧唧道:“父親不陪暥兒玩,爹爹不高興了,暥兒也不高興。”
梁禎失笑,將兒子抱到身上來,笑著捏了捏小孩兒的下巴:“你這小脾氣還挺大啊?”
暥兒被他捏得咯咯直笑,壓根就不記得剛才還說了不高興。
逗完了孩子,梁禎笑望向祝雲瑄:“陛下總不會當真因為這個不高興了吧?陛下什麼時候變這麼小氣了?”
祝雲瑄垂眸,捏著手中的棋子摩挲了片刻,忽然問他:“當初既沒打算回去,就沒想過娶妻成親嗎?”
梁禎一怔,復又笑了:“娶妻?我不是已經有妻有子了嗎?”
祝雲瑄冷下了神色,沒等他再開口,梁禎便笑著搖了搖頭:“陛下都未立後,我怎敢娶妻,若是陛下有了皇后有了別的子嗣,我自會從此收了心思。”
“……不娶妻,你在這荒蠻之地,身邊就連一個近身伺候的都沒有嗎?”
梁禎眼中的笑意加深:“近身伺候?陛下指的是哪方面?……陛下當真想知道?”
對上他滿眼的揶揄笑意,祝雲瑄有些惱怒,沒有再說。梁禎卻忽然撐起身,隔著棋盤欺到了祝雲瑄面前,直視著他的雙眼,語中帶笑:“陛下,我可是過了四年和尚過的日子了,陛下以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