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發現,他如果穿著鞋子的話,一定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回頭,看向狼笛。
“現在有兩種可能。”
他的聲音直接從狼笛的心中響起:“來營救的人裡,有一名啟示學派的大師,清洗掉了現場所有的記錄,而且會發現鞋子裡的媒介,夏爾不得不丟掉自己的鞋子。”
“另一種呢?”
“另一種就更糟糕了。”
葉清玄的聲音變冷了:“夏爾為了自保,不得不換了一隻鞋子。甚至可能革命軍的人已經知道臥底的鞋子有問題。
也就是說……
——靜默機關,有內鬼。”
狼笛沉默,表情變得鐵青。
“是否有內鬼,現在還不能確定,為今之計,必須先找到夏爾他們在哪兒。否則整個臥底計劃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葉清玄問:“靜默機關不會只有這麼一手準備吧?”
“還有其他。”
狼笛頷首:“在他入獄之前,為了確保萬全,我親手給夏爾注射了追蹤藥劑。幾個月之內,他的內分泌會出現一些問題,汗液增多,而且殘留會更久。只要他還在聖城,我的狼就一定能夠找到他。
但是,需要時間……”
葉清玄沉默許久,緩緩頷首:“為今之計,只能如此了。但願夏爾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誰都沒有想到,臥底計劃從一開始就陷入了困境。
失去了一切線索之後,只能被動的等待。
從那天開始,夏爾和革命軍就消失了。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未完待續。)
第三百四十五章 醞釀
陰冷的狹窄房間中,一柱慘白的燈光照亮了一張鬍子拉碴的臉。
“姓名。”
黑暗中有人問。
中年男人嘆息,“安德烈,安德烈·威爾森。”
“性別。”
安德烈的表情抽搐了一下,不情願地回答:“……男。”
“嗯。”黑暗中的人點頭,語氣嘲弄:“看出來了。年齡”
安德烈不耐煩了,“你能不能問點有意義的?”
“好啊,難得你喜歡直奔主題。”
黑暗中的人翻閱著手中的檔案,漫不經心地說道:“唔,結過婚了,據說你在外面跟某個女人來往密切啊,是出櫃吧?”
安德烈一愣,旋即臉色鐵青:“葉清玄!你不要太過分!拿著雞毛做令箭嚇唬誰呢!”
“嚇唬你啊。”
黑暗中伸出一隻白皙的手掌,手中抓著一張加蓋了印鑑和簽名的准許書,筆直地杵在安德烈的臉上:“看清楚,你現在在接受靜默機關內部審查!
我問!你答!信不信我立馬就讓你去審判之塔?”
安德烈暴怒:“你敢!”
黑暗中,那一隻手僵硬住了,許久之後,緩緩地收回了那張許可書。葉清玄輕聲嘆息,似是無可奈何。
安德烈忍不住笑了,可笑容還沒有來得及浮現,一隻從黑暗中伸出的手掌就抓住了他的頭髮,猛然將他按在桌子上。
嘭!
安德烈眼前一黑,下意識地掙扎,可緊接著,一柄匕首就貼著他的臉釘在桌子上,勿自震顫著,嗡嗡作響。
在匕首的鋒刃上,倒映著一張蒼白的臉。
他似乎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了,雙眼佈滿血絲,凝視著的人的時候,眼瞳是漆黑的,令人心裡發毛。
“你猜對了。”
葉清玄說:“我敢。”
“你……”
安德烈下意識地張口,可匕首的鋒刃便傾斜下來,堵在他的嘴邊。
“我最好的朋友,我的師兄,請我將來作為他婚禮司儀的人,現在因為你們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兒到一群人渣裡去做臥底。
因為你們之中的某個人,他已經失蹤六天了,生死不知。
而你們,這群無所事事、坐在辦公室裡吹冷空調,翹腳看新聞的傻逼,卻在質疑我有什麼資格來審查你們?”
那聲音帶著森森寒意,像是刀鋒,按著他腦袋的手指冰冷,毫無溫度。葉清玄凝視著刀刃的倒影,看著那一雙顫動的眼瞳,一字一頓地告訴他:
“安德烈·威爾森,我現在是獲得了教皇廳授命的內部審查官,全權處理一切有關內部機密洩露的事項。
我問,你答。否則我大可以開一張三十年的假條給你,送你到審判之塔度假去。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