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還有,但是破解起來頗為費力。
甘奇忽然抬手一指:“那上面寫的什麼?”
梁辛初轉頭看了一眼,答道:“非字也。”
甘奇笑了笑:“太后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悲傷?”
“奴家已是甘相公的人了。”梁辛初答道。
這女人,當真心狠。
越是這般心狠,甘奇越是覺得心中舒暢不了,甘奇忽然拔劍往後揮去。
叮噹一聲,鳳冠飛落而下,在臺階之上翻騰,一連串的叮咚作響。
一頭黑絲披落,遮蓋了梁辛初的臉面,也遮住了這個女人此刻的驚慌。
那什麼雍容華貴,儀態萬千,也隨滿頭披散的黑絲一起蕩然無存。
甘奇抬劍一指那座宮殿:“搬空,燒了。”
“遵命!”甘霸拱手答道。
並非甘奇不愛護文物,而是這座宮殿也是那最具象徵意義的東西,這種東西不能留,不能讓党項人還有一個心心念念之地。
梁辛初還強裝鎮定,慢慢用手收攏著自己披散的頭髮。
甘奇問了一句:“梁乙埋呢?”
“他在後宮,把所有財物與女子都看管起來了,只等甘相公去。”梁辛初答著,要想征服一個男人,此時就得逆來順受,打落鳳冠而已,不算什麼,至少沒有動手殺人,梁辛初如此想著,只要征服了眼前這個男人,要想成為整個天下最有權勢的女人不在話下。
整個天下最有權勢的女人。
梁辛初看得很透徹,她看懂了這些大宋鐵甲那對甘奇那虔誠的眼神,她明白許多事情,比如這位甘相公可以成為皇帝。
梁辛初甚至自信自己可以幫這位甘相公成為皇帝。
甘奇不知道梁太后心中此時還能有這麼多想法念頭,口中說道:“下詔吧,讓你的兒子到此來降。”
梁辛初點點頭:“請筆墨。”
甘奇稍一點頭,自然有人去辦。
親筆太后詔書,就在甘奇面前寫罷,梁太后從懷中拿出一方小印蓋了上去。
蓋完之後,又見梁太后把那方小印又收回了懷中。
便是這個簡單的動作,甘奇已然皺起了眉頭。
“還以為你心如死灰未有留戀了,看來這權力對你而言還是很重要的。”這是甘奇的話語。
梁辛初愣了一愣,隨即又從懷中把那方小印拿了出來,雙手呈上:“此乃太后之印,奴家獻與甘相公。”
甘奇沒有去接,反問:“這印有用嗎?”
梁辛初點頭:“党項忠良,還有不少,此印有用。”
“所以你就把此印留著了?”甘奇心如明鏡,若是他剛才不提醒一句,這女人必然會把這印鑑留住,党項還有忠良,這印自然就還有用,依舊還會有人為這印鑑賣命。
梁辛初立馬一禮:“奴家並未有過絲毫非分之想。”
甘奇抬手接過印鑑,並不多看,而是說道:“我帶你去汴梁,還有你的兒子一起去。”
梁辛初大喜:“拜謝甘相公憐憫,奴家從此生是甘相公的人,死是甘相公的鬼。”
甘奇聽得梁辛初的話語,用鄙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說道:“到得汴梁,你若是想害我,那便繼續多說這般的話語,我自然想避嫌,少不得賜你一死。”
顯然梁辛初誤會了,甘奇要帶她與皇帝李秉常去汴梁可不是她以為的意思,而是甘奇覺得這對母子留在這裡會是禍害,但是此時又不能隨意殺了,投降之人得有投降之人的待遇,這是言而有信的榜樣。
所以這對母子得帶回汴梁去關起來,帶回汴梁也是有好處的,獻俘給大宋天子與朝廷,這是甘奇的功勞,無上的功勞,這也會成為百姓津津樂道的功勳之事,都是甘奇的光環。興許皇帝還要拿他們祭天祭祖,至少也要祭奠一下仁宗。
因為党項就是在仁宗朝反叛立國,這是仁宗的夙願,趙頊自然要拿党項皇帝祭奠仁宗,便又是一樁青史留名的大事。
若是梁辛初到得東京,還真的沒事就說自己生是甘奇的人死是甘奇的鬼,那真的就是在害甘奇了,甘奇這就是僭越之舉。
甘奇也知道梁辛初是個聰明人,所以直白一語,一旦如此,甘奇必然要賜她一死。
站在梁辛初自己的角度而言,她明白其中利害,也不願去害甘奇,她還有倚仗甘奇東山再起的夢,豈能害甘奇?
“奴家知曉其中。”梁辛初答了一語,心中瞭然。
甘奇已然不再理會這個娘們,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