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覽一圈,轉過米黃色地毯,上移到橫木樑,又在空中繞了一圈,最後緩緩落在他對面的女醫生身上,同樣是坐在沙發上,長髮,笑容溫和。

許醫生笑著道:“都可以,第一次總有些拘束。”她問:“您怎麼會想到來這諮詢?”

唐開灼吐出一口氣,懶洋洋地道:“外面那位讓我來的。”他彎唇,幽幽開口:“我剛發現自己喜歡他,他讓我看心理醫生。”

許醫生也笑:“他挺關心您的。”

許醫生敏銳的發現提起外面的人,她對面的男人明顯鮮活起來,他眉宇間注入生動的情緒,悶笑了一聲:“是,他人不錯。”

唐開灼看向門口,隔著幾米的距離他知道有人在等著,眉目浸著歡愉:“教養好、剋制、禮貌,很紳士的一個男人。”他問醫生:“你談過戀愛嗎?”

許醫生想了一下:“有過四段,最後一段男友是我現在愛人。”

“平常你主動的還是對方追你?”

許醫生沉吟了一下:“兩段是我主動追對方,包括我現在愛人,也是我主動。”她想了想:“我習慣性出擊,總覺得主動性掌握在自己手裡好。”

唐開灼本來是打發時間揀幾句話說說,順便發發牢騷,聽到這才稍微提起興致,他沒談過戀愛更沒有追過人,情感史一片空白,全靠自己莽。

他順手就摸向煙盒,問介不介意,許醫生自然是搖頭,唐開灼點燃了頂端,淺淡的煙霧飄向空中,在青煙瀰漫中,許醫生注意到對面男人微笑著開口:“我會把他追到手。”

自信、從容,但同時伴隨著壓力,甚至有些依賴菸草。

成癮性本身就代表著不可控,有時候越自信反而代表著一種不安。

許醫生垂眼,筆尖在本子上記了幾下。

五十分鐘的諮詢時間對楚嶺來說很快,他喝了半杯水,看了會新聞之後唐開灼走了出來,對方悠悠達達地坐在面前。

“不問我感覺怎麼樣?”唐開灼先發制人。

楚嶺從善如流:“感覺怎麼樣?”

休息廳放置了不少綠植,翠生生的葉子晶瑩剔透,藤蔓舒展奔向太陽,枝葉交疊看得人都生動盎然。

唐開灼拇指點了點下巴:“沒有多大作用。”

楚嶺對這個結果沒什麼意外:“心理諮詢本來就漫長而持久,每週一次,先做5到7周。”

唐開灼本來手指閒閒撥撩著樹葉,聽到這話手一抖薅了一片,他把綠葉重新插在枝幹上,糾結又無奈:“行吧。”

“你這周有什麼安排?”

楚嶺沒什麼安排:“你有想法?”

唐開灼打了個響指,笑容得意:“走,去海邊吹吹風。”

唐開灼說的海邊是山灣島,沙灘別墅鄰水而建,入住可享受一片私人沙灘,從機場到酒店花了半小時,等兩人入住已經是中午。

天色湛藍,氣溫灼熱,空氣中有海風鹹溼的氣息。

海釣船迎著風浪起伏,發動機尾部破開層層雪白浪花,一股接連一股海浪拍打在暗沉礁石上,船身輕微晃動,鼻息間都是灼熱的氣息。

楚嶺坐在船中,手上魚竿垂在水裡,極目遠眺,四周盡是一望無際的海域,幾艘海釣船鱗片一般綴在海面,雪白晶亮與湛藍融合接觸。

唐開灼手上魚竿來回轉悠,墨鏡架在鼻樑上,側臉下頷線弧度清晰鋒利,他轉頭看向楚嶺,大聲道:“為什麼我釣不上魚?”

同一條船,魚餌相同,魚竿一樣,甚至位置都差不了多少,楚嶺那裡一條接一條,他這裡偶然來一條小的,吊桶裡的魚小貓兩三隻。

開船的舵手回頭:“這個釣點位置好,再等一下包釣上。”

唐開灼直接從船上站起來立在欄杆旁,手上魚竿掛餌後被他用力揮甩出去,渾身上下寫滿了不服。

釣不上魚也得喝兩口海水

楚嶺覺察到魚竿傳來拉力,他甩了幾次溜溜魚,這裡魚都不算多,幾下後魚就沒了力氣,提竿收線,齒輪轉動間海水破開,漣漪一直盪到船尾,末了收杆,一條鎧平鮋在空中撲騰著尾巴,身上水珠金斑一樣浮動。

楚嶺手拿撈網抄魚,胳膊一起一落間魚已經進了釣桶,唐開灼眼睛都看直了,他直接收回魚竿拿到楚嶺面前:“你給我掛個餌。”

雖然魚餌都一樣,但總感覺楚嶺上魚快,說不定有什麼不傳之秘。

楚嶺看了一眼唐開灼,對方嫌悶,防曬帽直接掀開,臉上被曬了一層紅,他拿起吊鉤剛要掛餌,唐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