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耕地遍佈,直到在某一柏油馬路口停下。
唐開灼老家還允許土葬,村中老人少,入眼望去只有一座座蓋好的房子,群山隱在遠處,水墨一般的蒼綠。
唐開灼只戴了一個鴨舌帽,兩人走在水泥路上,偶爾有幾隻黃狗經過,成群,呼朋引伴,見人也不怕,其中一個大著膽子上前,壓低尾巴嗅唐開灼提著的東西。
唐開灼晃了晃袋子,忽然猛地用力跺腳,黃狗一下子竄走,一邊回頭一邊汪的叫出聲。
看得出來色厲內荏。
唐開灼哈地笑了一聲,得意看向楚嶺:“看,它去找它好朋狗求安慰去了。”
幾米遠處幾隻黃狗互相轉圈嗅聞,還真是唐開灼說的安慰。
墳地在半山,路不算窄,但容不下車,好在途中樹木良多,落下繁密樹影,期間偶爾有鳥飛過,叫上幾聲。
唐開灼指了指遠處:“看見那一片柏樹了嗎?我爺爺就埋在那裡。”
蒼翠柏樹立在山間,隱隱有成林趨勢。
楚嶺今天穿的很休閒,地上有不知名蟲子,他抬腳避過後道:“民間傳說松柏有驅趕魍魎的效果,種植可避免魍魎啃食軀殼。”
唐開灼說:“這倒不是,我們這栽樹是大家覺得死後可以在樹下嘮嘮嗑,還能擋陽遮雨。”
楚嶺:“不錯的風俗。”
唐開灼笑了笑,墳地越近草便越茂盛,樹林在遠處,他伸手指了指幾米處的耕地:“我小時候經常坐在這裡玩。”
地上有低矮的麥苗,彷彿是青色的海,風一吹來回擺動。
唐開灼道:“之前爺爺幹活,我就在田口玩,夏天的時候還能摘野棗。”他嘆了一口氣,滿是遺憾:“不過我的棗都讓猴子搶走了。”
楚嶺笑了一聲:“從你手裡搶?”
“那倒不是,猴子從樹上摘。”唐開灼語氣氣憤,現在還在耿耿於懷:“但那是我的棗樹!”
楚嶺提醒:“你剛才說是野棗樹。”
唐開灼理直氣壯:“野棗樹也是我的,這山裡的樹都歸我。”
上坡路到頂,唐開灼站在柏樹前,他抬起手臂望向遠處的天:“這裡的樹小時候全歸我。”
從楚嶺的位置向下看,一塊塊田埂安靜地排列,廣浩的山林耕地,背後墳塋遍佈,松柏成群,碩大的天地訊號塔矗立,在很多很多年前,一個老人在地裡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