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拉開距離,又猛然頓住,臉上慢慢地浮現笑容。
他舌尖掃了一圈口腔,下頜線繃緊後又鬆開,調笑著開口:“楚嶺,告訴你個秘密。”他故意壓低嗓音帶著磁性,一字一句地開口:“我喜歡男人。”
猴子戰爭
泳池側壁有點點水珠順股而下沒入池水,桌面上檯球在顫顫巍巍地滾動,球杆頂端巧克粉在空氣中揮發,隱約能看到彌留下淺薄的痕跡。
楚嶺去看唐開灼,頭頂led燈光投下的影子將對方面容分割成兩部分,自鼻樑作為分割線,半張臉藏在陰影裡,對方靠得格外近,鼻尖索饒的都是氣息,另一具男性軀體散發的熱意透過布料傳遞過來,而那張面容上笑意近乎輕浮。
他看了一瞬,接著往後退了一步。
風輕輕地從兩人間距處穿過,帶著微微涼意,剛才溫熱吐息霎時間無影無蹤。
楚嶺放下球杆:“性取向是個人自由,非常感謝你對我的信任,我會尊重並且保守這個秘密。”
唐開灼看著兩人拉開的距離,眨了一下眼睛。
雖然如願看到了楚嶺後退,但和他想象中直男遇到基那種驚慌失措的神情沒有半分關係。
要不要這麼淡定?
甚至讓他覺得就算自己說要和植物結婚對方也能這般平靜的送上祝福。
簡直太沒有成就感了。
唐開灼攤了攤手,長腿一邁,方才的距離又頃刻間消散,他伸手按在楚嶺身後的牆上,手臂與牆面形成一個私密區域,輕笑著湊近楚嶺,故意壓低嗓音,喉結滾動,氣息灼燙而幽微:“楚嶺——”
對方神情未變,只微微向後仰了仰頭,不動聲色地拉開一點距離。
唐開灼暗自笑了一聲,他喉結滾了滾,嗓音發啞:“你該不會歧視吧?”
他視線緊緊盯著楚嶺,不肯放過對方一個細微的變化。
楚嶺唇動了一下:“唐開灼。”
“嗯?”唐開灼仍保持著‘壁咚’的姿勢,渾身上下寫滿了狂,姿勢也是又酷又拽。
楚嶺嗓音彷彿是簷下落雪,暴露在外的面板透著薄寒:“對於lgbt群體,我觀點是自由平等尊重。”
唐開灼一下子就笑了:“要不要這麼政治正確?又不是國外。”
楚嶺微微勾了勾唇,眼中笑意一閃而過,他看著對方落在他眼前的手臂,惡魔一般低語:“如果你再與我距離這麼近的話,我會告你性-騷擾。”
唐開灼一頓。
唐開灼緩緩地歪了一下頭。
他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遲緩地重複:“告我性-騷擾?”
楚嶺微微一笑,笑意彷彿是平靜湖面上的漣漪,僅僅一閃後又恢復以往緘默深沉:“我有一個律師團,這種民事訴訟他們很擅長,你要是願意的話,我保證一會就能收到涵告。”
唐開灼吸了一口氣。
他鬆開手臂往後蹬蹬蹬地退了三步,兩人之間拉開兩米寬的距離,他摸了一下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誠心實意地感慨:“你是真的沒有情-趣。”
唐開灼指了指自己的臉:“對著這張臉說出這麼殘忍的話,合適嗎?”他對自己這張臉非常有信心,哪怕面對著直男,也能有把握把對方帥到。
楚嶺當真目光在對方臉上逡巡片刻,然後沉緩著開口:“如果你臉上沒有猴子掌印的話,那我說的話就有些殘忍了。”
唐開灼:
什麼叫做扎心,這就是明晃晃的扎心。
他扭過頭去,轉身就往電梯口走:“再見了,我被你傷透了心。”
看著唐開灼的身影消失,楚嶺收回視線,輕輕摩挲了一下球杆,俯低身體,目光鎖定檯面上球,凌厲出杆。
他對於新技能接受良好,依照對方交他的技巧運作,打了一會球檯清空。
楚嶺放下球杆,換了身衣服去游泳,時間也不算長,從泳池這端到那端,來回遊了幾趟,末了上岸重新洗澡。
等重新穿好衣服回客廳,腳步踏進的那一瞬,楚嶺瞳孔緊縮,目光微震,腳步釘在了原地。
客廳的吊燈上,掛著一隻猴子。
猴子尾巴掛在垂下的水晶燈管上,另外一隻手臂抓在橫樑上,來回盪漾著,時不時還翻身跳躍,抓得燈條來回擺動,在空中輕飄飄地晃盪,而另一隻手來回在身上搔刮,一會摸摸頭一會摸摸脖頸,低頭齜牙咧嘴地叫喚。
楚嶺目光在猴子脖頸上的繩子上一停,他順著繩子一路看去,另一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