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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晌午,小廚房的膳食準備妥當,陛下讓樓海用了膳再走,一家三口圍著同一張桌子坐在一起,樓海侍奉著佈菜舀湯。

陛下接過吃著,突然抬頭問道:“你今年何時及冠?”

樓海:“十一月初六。”

陛下若有所思:“還有近四個月。”

他停箸,也不知想到什麼,五皇子和皇后對視一眼,皆是看到對方眼中不解。

陛下又道:“及冠之後便能言親,倘有心儀的女子,讓你母后託人說親。”

樓海聲音弱了下來:“不曾有,兒臣不急。”他身體不好,這些年房中一直無人。

陛下捏著調羹的手一停,似是想起了什麼,忽然直直望向樓海:“你莫不是有那斷袖之癖?!”

石破天驚,平地一聲驚雷乍響,直直砸得樓海暈乎乎。

他木了那麼三四秒後急忙開口:“不不不,我絕沒有那等癖好。”他急得都快結巴,面紅耳赤。

皇后也在一邊開口:“聖上,老五他絕不好男風。”雖說大楚民風開放,但這種龍陽之好始終上不了檯面。

陛下看了那麼幾息後才收回視線,默不作聲地喝完了一碗湯,飯後,糕點和瓜果呈上,一枚枚大紅棗盛在瓷碗中,聖上看著,忽然對張公公道:“把這碗棗和那盤李子給樓津送過去。”

張公公領命,一甩拂塵,出了殿門。

自涼亭流水由水車運來,從屋簷落下帶走熱意,迴圈往復間似是這一方天地下著雨,亭中放著一張美人榻,又擺上幾盆冰塊,當季的瓜果置於冰上,一到亭中便酷暑頓消,渾身浸著涼意。

樓津懶懶散散地躺在榻上,雙手枕在腦後翹著腿,謝淵玉拿著一荷葉形狀的杯子,瓷質的杯,顏色清淺碧綠,荷葉紋路清晰可見,此杯名喚碧筒杯,從荷梗處可以啜飲。

碧綠的杯中盛著烏黑的酸梅飲,杯子高度不低不高恰好與樓津臉持平,他只偏首,嘴上含住蓮杆形狀的小管一嘬,酸梅汁便下去一半。

樓津咂了一下唇,連話都不用說,謝淵玉便已經加了一勺蜂蜜下去,攪合勻了又遞到他面前,樓津又是偏頭一嘬,這次滿意了,遞過去一個笑,又瞥一眼冰上的瓜果,謝淵玉用叉子送到樓津唇邊,樓津張嘴嚼嚼嚼,這次還好,沒有直直‘噗’地吐出核,而是偏頭吐在準備好的碟子中,倒是文雅了許多。

吃飽喝足,但全程連手都沒抬起來,真是懶到了極致,也被人伺候到極致。

就差嘴對嘴給他哺呼吸了

謝淵玉在一邊淨手,他仔細地擦乾自己掌上水意,樓津往榻上一滾,伸手拍了拍騰出一半的地方:“陪我躺著。”

他發號施令向來順暢,謝淵玉這種事上一直順著他,聞言也是往榻上一躺,兩人挨著對方,一起看著簷上落下的水。

水幕遮天,泠泠入耳,隔著那道雨水觀遠景,亭臺樓閣雕樑畫棟,又有一道彩虹從水幕中升起,天幕湛藍純淨,在這樣愜意的時刻下,樓津只覺得渾身十萬八千個毛孔都暢快。

他伸手環住謝淵玉,閉著眼睛,只是一下一下摩挲這對方一擺,偶爾伸手抓一抓,把對方平整的布料揉出一條條褶皺。

謝淵玉伸手移開樓津的手。

樓津一頓,繼續揉褶皺,這次還故意雙手搓一搓。

一邊搓一邊看著對方,一臉‘我就是要揉你能把我怎樣的神情’望向謝淵玉。

謝淵玉看了幾秒,移開視線。

樓津滿意了,於是越發放肆,一手順著衣襟移動,掌心挨著溫熱的肌肉遊移,謝淵玉隔著衣服按住不老實的爪子,微微沉聲:“殿下!”

掌心下光滑又溫熱,觸感極好,樓津被抓住手後眉毛上揚:“你不讓我碰?嗯?”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手又十分不老實,被制止後還一臉驚訝的樣子。

謝淵玉微笑道:“光天化日,殿下還是注意些。”

樓津睨了他一眼,手掌快速一動,支著頭半笑不笑地開口:“本殿下偏要碰,你能奈我何?”

謝淵玉看他一眼,語氣依舊是雲淡風輕:“那我也碰碰殿下。”

樓津立馬道:“不許。”

謝淵玉端得一副春和景明的模樣,乜一眼,手心滑動,他溫和地笑:“石榴一般的色彩。”

樓津頓住,然後張口就道:“西瓜一樣的色彩,嗯讓我想想,櫻桃像枸杞像紅梅”

一口氣說了幾樣,簡直是用盡畢生想象力。

謝淵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