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分卷閱讀160

下,一張中年面孔出現,前桌應了一聲,回頭道:“班長,你上來吧,我讓我爸送你回去。”

徐軒說:“不了,就那麼幾站路一會就到,你快和叔叔阿姨回去。”

前桌應下,黑色的車緩緩啟動,然後快速消失,周圍都是接孩子回家的家長,熙熙攘攘,徐軒拎著筆袋,一個人慢慢地走。

二手摩托車便宜,大概一千左右就能買一輛。

買了摩托車可以送外賣,差不多能送兩個月,等大學開學,應該能攢下六千多。

過了一週,徐軒有了自己的座駕,一輛三手的摩托車。

七月的太陽掛在天空,徐軒頭戴頭盔,穿著短袖,平臺演算法派單,騎手接單,徐軒停在樹影下,喝完水重新騎車。

側面是一條斜坡向下的馬路,中午人少,知了在瘋了似的嚎叫。

在徐軒啟動後的三秒,一輛半掛驟然出現,紅色的車頭拖著後面的車廂,在刺耳的剎車之後,徐軒的視野發生變化,他看到了樹梢上的知了,看到了樹葉間隙疏漏的光,等到最後才落在地上,看到了柏油路上細小的石子。

天旋地轉,眼前的一切都在流動,太陽在扭曲著,整個天幕像一層薄薄的塑膠紙,天光大洩,灼燒的人睜不開眼。

徐軒心想,我是要死了嗎?

他的腦子裡一幕幕畫面飛速閃過,走馬燈一樣在眼前飄過,最後定格在高考結束的那個下午。

人群熙攘,晚霞染紅了半邊天際,明亮的天空下車流湧動,前桌被父母接走,餘下人三三兩兩成隊,笑著,說著話,所有人向著歸處出發。

他獨自走在街道,跟在熱鬧的人群中,不知道往何處去。

然後一道聲音響起。

“小軒,醒來了。”

他回頭,就在對面,一個男人站在陽光下,面容熟悉,眼眸狹長。

原來有人在等他。

有點刺激

徐軒在睜開眼睛的一瞬間,以為自己躺在棺材裡。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身上還沾著溼漉漉的黏液,他試探性地伸手摸了摸,手臂觸到堅硬冰冷的東西。

莫不是棺材板?

難道是明哥以為他死了,把他下葬了?

徐軒有點慌,他憋了一口氣奮力向上推,這次是鉚足了勁,勢如破竹往上抬,卻撲了個空。

有人把棺材板移開了。

入眼的光線太過刺目,徐軒下意識閉上眼睛,還未睜開,就感覺落入了一個懷抱,有人死死地抱住他,手臂自肩頭環住,用上力氣,被鎖在一個熟悉的氣息裡。

繾綣而微涼,肩膀與肩膀撞在一起,骨骼感清晰。

“明哥”

久不說話的嗓音沙啞,音調幾不可聞,徐軒抬手摟住對方,在他耳側開口:“我醒來了,我徹底醒了”

幾息過後,終於被放開,秦修明鬆開手臂,徐軒這才看清對方的面容。

瘦削蒼白,眼窩變深,眼中布著紅血絲,看樣子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

如此優雅而傲慢的一個人,難以想象,看起來會這般疲倦。

像是橘子汁被擠壓出來,徐軒心中霎時酸澀,他抬手扣住秦修明的手,十指伸進他指縫裡壓實,密不透風后開口:“明哥,我睡了多久?”

秦修明的視線沉沉落下,他像是很久沒有見徐軒一般,一絲一毫視線都未移開,啞聲說:“三十七天。”

竟然已經這麼久。

看著如此消瘦的秦明修,徐軒心中有密密麻麻的澀然,他來回摩挲著對方手背上的面板,自責道:“都是我不好,讓明哥擔心了那麼久。”

秦修明微微搖頭,嗓音被情緒浸得嘶啞:“小軒,別這樣說。”

他的胸膛在微微起伏著,眼中快速地閃過一抹水光,只是瞬息間又被壓住,偏過頭吸了一口氣後出聲:“先出來,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徐軒這才發現,自己坐在治療艙中,眼前螢幕上字元飛速變化著,而他視線掃過自己,好傢伙,□□。

再看明哥,衣冠整齊,就是衣服上被他沾了營養液,一個清晰的手印外帶胳膊印,泛著深色水光。

徐軒微微挪了挪腿,讓腰腹浸在水裡,臉皮稍燙:“就這樣出來嗎?”

光溜溜的。

有點害羞。

秦修明一怔,看到徐軒臉上不好意思的表情後才反應過來,他抬手抓住對方手腕,平聲道:“出來。”

徐軒於是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