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在7月底,一起發生在10月中旬,全市算起來平均兩個月一起。”
“有這樣的事!”天底下沒那麼多巧合,杜志綱不由打了個激靈。
“所以我覺得很奇怪,奇怪的不是這種案件,而是案件發生的時間和案件證據鎖定嫌疑人的方式,以及……”韓博心裡還有其它疑問,只是還沒有想得那麼清楚。
難道真是連環殺人案,不僅連環殺人,還栽贓嫁禍!
杜志綱心裡咯噔一下,追問道:“都是用匕首殺人?”
“不是,有水果刀,有匕首,有砍刀,有板磚,看起來極具隨機性。但沒有一件作案工具是扔進河裡的,也沒有一件作案工具是兇手供出來的,都是辦案人員搜尋現場或搜查兇手住處輕而易舉發現的。”
韓博點點滑鼠,看著電腦顯示器上的一份份物證鑑定報告,說道:“還有dna,被害人身上和兇器上有嫌疑人的血跡,或者在嫌疑人住處搜查沾有被害人血跡的物品,反正都可以相互驗證。”
一年發生六七,作案手法不一樣,所使用的兇器不一樣,可是死的居然全是流浪漢,案件證據鎖定嫌疑人的方式居然別無二致,且案發時間存在一定規律!
作為一為老刑警,杜志綱豈能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急切問:“嫌疑人都被判處了死刑?”
“有三起判了,另外三起在走程式,判的三起中一人死刑,正等最高法複核。一個人死緩,一個人無期。無期的那個叫劉波,他主動承認殺人,但辯稱是在被逼無奈的情況下失手殺死對方的,法官採信了他的口供。”
韓博揉揉發漲的太陽穴,接著道:“我下午聯絡過看守所,據管教民警說他開始是堅決不肯承認的。可能是有人跟他透過風聲,提醒他不承認是死路一條,不如承認,再找個說得過去的殺人理由,推卸掉部分責任,說不定可以保住性命。”
“其他嫌疑人呢?”
“由於時間比較倉促,現在又正值春節,除了剛才提到的那個管教民警,我下午只聯絡到另一起案件的一個辦案民警。他抓捕時他在現場,但他一點欣喜的感覺都沒有,彷彿成了莫名的幫兇。他感覺嫌疑人根本不像兇手,被抓時茫然不知所措,直到被押上審判臺,他還堅定地認為警察搞錯了,不用多久就會放他出去。”
“單個案件都沒問題,聯絡到一起就有問題了。”
“也不能算問題,只能說存在疑點。”
杜志綱習慣性地敲敲桌子,沉吟道:“如果這六起案件存在某種關聯,那應該不是很難查,只是憑現有的證據,不是證據,只是疑點,很難百發百中確定六個嫌疑人是冤枉的,不具備串並條件。”
搞錯一起冤假錯案已經很可怕了,一下子搞出六起那是什麼概念!
韓博知道領導很為難,既覺得自己應該站出來提醒,又油然而生起一股莫名的負疚感,彷彿是在否定東萍市同行的判斷。
可是想到自己肩負的使命,不禁脫口而出道:“杜總隊,人命關天啊。”
“是啊,這種事不能顧前瞻後。我想想辦法,先槍下留人,等你回來組建一個工作專班,以調研的名義去東萍,查個水落石出,查查這幾起案件到底有沒有關聯。”
作案這種事,作得越多,留下的破綻越多。
這六起案件真要是存在關聯,真要是有一個狡猾的連環殺手,那麼只要認準方向徹查六個被害人的社會關係,真兇不管多狡猾也無法騙過公安機關,畢竟誰也不可能無緣無故殺人。
就算兇手是變…態殺人狂,與被害人沒有恩怨,只是想殺人,他一樣會在六個被害人身邊出現過,只要基礎工作做得夠細,總有辦法能把他交叉比對出來。
老領導介紹的那個“活兒”不是很迫切,那個一上刑場就交代殺過其他人的混蛋難逃一死,只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
已經讓他苟活兩年多,不在乎讓他多活幾天。
東萍市的幾起案件不一樣,必須抓緊時間查個水落石出,不然一旦執行槍決,有可能被冤枉的嫌犯就再也活不過來了。
人命關天,韓博一刻不敢耽誤,說道:“杜總隊,我現在就去東海,今晚的機票應該不難買,用不著等初七上班。”
“好,訂好機票跟我電話,我安排人去機場接你。”
“是。”
……
與此同時,距濱江小區十幾公里的南港…市委市政府信…訪辦公室值班人員,正在接待三個很奇怪的上訪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