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風肩旁懸著弒神,渾身籠罩在青色夾雜兩縷亮橙色的念力當中,與怒焰爆發一般的左化對峙著。整個場面氣氛是相當緊張,無論是左家的人還是任家的人,他們都是退避三舍,遠遠的觀看著,生怕自己被波及到。
“大長老雖然只是四星煉藥師,但是他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大圓滿境界,據說能化氣為水,腳踏祥雲,實力在咱們左家也是能排得上前二十的,這一次這個叫戚風的小子恐怕是要慘了。”有個左家弟子悄悄地對同伴說道。
“可不是麼,他雖然看起來很不同尋常,但是比起大長老來還是差的很多的,我看這一次咱們少主恐怕是要難過了。”
“關鍵不是這個,你們不懂,看到沒,那些任家的人在看笑話,瞧任峰那得意的樣子……”
左家陣營議論紛紛,左五木更是擔憂不止,他的面色陰沉如鐵。這樣一個素來淡然且彬彬有禮的青年,從沒有如此失態過。
左五木從小就生長在大家族,因為天賦異秉,又是族長的嫡系,因此備受寵愛,他父親成為族長之後,他更是成為左家炙手可熱的下任族長人選了。正因種種原因,從小到大,他都是在恭維和吹捧中成長,然而左五木卻沒有因此而墮落,反而更加約束自己,努力修煉,既然別人吹捧自己了,自己更是要努力做好給他們看。
左五木沒有朋友,因為他認為自己身邊的人都不配做自己的朋友。好容易遇到一個戚風,他們彼此從陌生到競爭對手,從競爭對手到互相認識,再到後來發生的種種,他已經把戚風當成了自己一生中的摯友。現在摯友卻是被家族長輩刁難,甚至有可能丟掉性命,這怎能讓他不焦心憂慮呢?
與左家不同,任家陣營中可都是看熱鬧的人,這裡面甚至包括任花兒。這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兒一如既往的嬉笑著,他是一臉的輕鬆愜意,甚至於身邊的人問他為何不擔心自己的朋友時他都是滿不在乎的回答:“他?不需要擔心他,我這個朋友我知道……”
也正因為任花兒的態度,任家的人倒是覺得這一場戰鬥頗有可看之處。
“小子,別說我左化欺負你,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是被我挫骨揚灰,死無葬身之地,第二是你自己自裁,向我兄弟謝罪。”左化鬍鬚頭髮都是隨風飄揚,火紅色的長袍被念力鼓盪著,獵獵作響,一副殺神的模樣,他望著戚風,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要選擇哪一條路?”
弒神在戚風身側飄蕩著,不時上下翻飛,青色的念力被它帶動著在空中劃出一個個詭異的圖案。戚風聞言,冷笑一聲:“你堂堂左家大長老,不分青紅皂白汙衊於我,現在還要給我這樣兩個荒唐的選擇?好,那我戚風便告訴你,我選擇另一條路,那就是血戰到底,左化,你記住了,士可殺不可辱!”
“好一個士可殺不可辱!”左化冷笑著,“那好,那好!”
連說兩句那好,左化身子便是飛騰起來,他腳下,念力雲集,形成一團濃郁的青色雲霧,將他輕輕托起,果真是腳踏祥雲。他的臉上現出猙獰殺意,雄渾醇厚的念力亦是從他全身各處逸散開來,威壓陣陣逼人。
左化手裡的那根原先看似普通的木杖此刻也是散發詭異光彩,在青色念力的籠罩下如同一條青蛇,冷冷的盯著戚風,似乎隨時都想咬他一口。
左化的念力擴散開來,方圓十丈之內,所有的火堆都是轟然熄滅,人群也是倒退開來,除了任峰和那個侏儒之外,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顯出痛苦神色。
“好強的氣勢,看來大長老這一次一定能為左藤長老報仇了!”左家陣營中有些不明就裡的弟子歡呼著。
“他有沒有叔叔厲害?”任花兒卻是看著左化,心裡在暗暗的比較著,“不過這老兒的念力確實已經修煉到四星階段至臻境界了,看來戚風有硬骨頭要啃了。”
轟隆!
左化升起在離地五尺左右的低空中,右手執杖,左手捻訣,伴隨著一聲沉悶的響聲,一朵青色的念力蓮花便在他的手杖頂部形成。這一招戚風在最初與任花兒相遇的時候曾見識過,那個時候這一招就已經把他幾乎逼入了絕境,如果不是城守沙煉山及時出現,只怕現在他就已經魂歸地府了。
現在左化用出這一招,其威力更不是任花兒所能比擬,那青色的蓮花栩栩如生,本該潔身自傲,可現在這蓮花卻如同是來自地獄的使者,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蓮花起初只有拳頭大小,但左化的念力如同是滋潤蓮花生長的清泉一樣,源源不斷的輸送過去,那蓮花也就蓬爆起來,瞬間就長成為鍋蓋大小,晶瑩璀璨,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