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關將士面對號稱大陸強旅的暴風軍團諸重將,心裡面自然也憋著一股不服氣,有此機會更是大肆展現作戰技巧,暗示他們真正的驚虹軍人,絕不比你天風人差了,同時也用另一種方式在默默地宣告:驚虹並未亡國,天風人想要統治此地,仍有太多的麻煩需要解決。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士兵們的想法,將軍們所想所做的,卻是更多了。
酒罷三巡,沒營養的問候與招呼都已說過,不知不覺間,場面突然冷了起來。
淺水清不再說話,蒼瀾也不再說話,甚至各自下首的將軍們,也彼此默默對視著,不知在想些什麼。
淺水清的目光掃過蒼瀾,掃過舞殘陽,掃過劫傲,掃過那一張張冰冷的臉孔,最終停留在了計顯宗的身上。對方的面色依舊沉靜。
然後,淺水清緩緩站了起來,端著酒碗沉聲道:“這次請眾位將軍過來,主要是是有兩件事。這第一件事,就是如今驚虹已向天風稱屬,東部三省自立,水清不才,為兩國共同推舉,成為這寒風關的總領軍。但是驚虹之戰,非我淺水清一人之功,故不敢貪天功為己用。我鐵血鎮這兩年來縱橫沙場,兄弟戰死無數,士兵奮勇殺敵,所立功勳,天下皆知。野王雖有明令,鐵血鎮將士皆官升一級,人人均有封賞,但到底如何封賞,其細節處依然有待斟酌。水清曾為鐵血鎮督,如今雖已不在其位,但總還是掛念著這幫老兄弟。如今就想趁著老兄弟們尚未離開之際,向主帥及軍帥大人討要些好處。故設此宴,商討軍機。”
著,淺水清轉回目光,死死盯住蒼瀾:“太子殿下,鐵血鎮隸屬暴風軍團治下,具體如何封賞,水清就等太子一言了。”
這充滿脅迫的話語,聽得蒼瀾心驚肉跳。
舞殘陽悶哼一聲,硬是將空氣中的強力壓迫沖淡至無形:“淺將軍所言甚是,鐵血鎮既為暴風治下,所封所賞自然當由主帥決定。至於到底如何封賞,暫且不急。鐵血鎮將士離鄉兩年,久戰思歸,我看不如先放他們回去休養些日子。本帥相信,再多的錢財,也敵不過他們對家人的思念吧。”
不愧是老於沙場的龍威軍帥,一句話就將關於鐵血鎮封賞一事,輕輕揭了過去。藉著給予假期的機會,拖延封功,同時暗中警告淺水清,鐵血鎮士兵雖然對你忠心,可畢竟還是天風軍人,各有家小在國內,終究還是得看帝國的面色行事。
淺水清微微一笑:“古人嘗言,衣錦還鄉。我鐵血鎮為國血戰,居功至偉,若回鄉時依然只是一介小兵,說起來未免寒了人心。我看還是先封賞,再賜假期,方為正道吧。”
舞殘陽嘿嘿冷笑:“人說在其位謀其事,想不到淺將軍不在其位,卻依然忠於其事啊。”
“為兵請命,愛兵如子,本就是為將之道。”
“好一句愛兵如子,如今淺將軍身為寒風關總領,也當對驚虹軍愛兵如子嘍?”
“那是自然。”淺水清毫不客氣地回答。
暴風軍諸將同時怒哼,顯然是對淺水清的回答極為不滿。還是蒼瀾小心問道:“將軍說有兩件大事相商,這第一件事已經說過了,不知道第二件事又是什麼呢?”
淺水清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與悲哀。
那一刻,他站了起來,手捧酒碗向天,喃喃說道:“兩年前,我奉陛下之命,出征驚虹的時候,從未想過戰爭的發展,最終竟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那個時候,我滿心要殺的人,成了我的部下,我的朋友,而我一心想要報效的人,卻離我而去。我曾經以為,我可以和我那待我恩重如山的義父最終一起坐在這高臺之上喝酒,指點河山,暢談天下,未成想出師未捷,義父已去。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義父離我而去,我鐵血鎮卻陷入絕境之中,那個時候,想必沒有什麼人會認為我還能活著回來吧?”
劫傲一拍桌案大怒而起:“淺水清,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烈帥之死,罪魁禍首是那西蚩人,是格龍特,是坐在你身邊的寞子歐,你不為父報仇,卻在這裡冷言嘲諷,到底是什麼意思?”
舞殘陽也冷哼道:“淺將軍自己思慮不周,導致身處困境,如今對我等口出嘲諷之言,語中頗有怨氣,莫不成這第二件事,就是要埋怨我暴風軍團支援不力不成?”
淺水清淡淡道:“二位軍帥誤會水清的意思了。水清的意思是說,當初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其實很大原因就是因為我暴風軍團中一直都缺一位副帥。如若當時軍中有副帥,我的計劃不可能不讓副帥知曉。如此一來,就算我義父意外身亡,暴風軍團也不會因此而放棄攻打寒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