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老交情,咱們可不能讓他們送死!”
兩個人不久就消失在槍林彈雨之中,戰鬥仍在繼續之中,但是十幾分鍾之後,烏鴉營後面的一座法式建築物突然樹起了白旗了,黎秋大聲叫道:“我們起義了!我們起義了!”
就在昨天他還是最頑固的越南土著士兵頭目之一,但是現在他卻把這座足有三十多名守兵的重要據點交給了黑旗軍:“葉大人,小人表現不壞吧!”
這一面白旗並不能動搖法蘭西人的意志,但是對於土著步兵計程車氣卻是相當致命――他們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了。
他們並不是鋼鐵作的超人,之前表現卓越完全是因為對法國人的信心,但是現在黎秋看得很清楚,跟著法國人沒有任何前途可言。
“比塞爾上尉說,我們再守一天就有一千名援兵趕來救援,可那又怎麼樣了!”黎秋對著列隊中的土著步兵大聲說道:“打了這麼多天,還不是我們越南人死得最多,即使援兵到了,我們這些越南土著步兵也死光了!”
他看得很透徹:“弟兄們,現在我們起義了,我們便是黑旗軍了!”
葉成林很不喜歡這種腔調,特別是這個黎秋一下子就把自己的身份定位到黑旗軍身上,但是他沒表現出來:“不!你們現在是細柳步兵團計程車兵,什麼名目,我得請示下團長大人。”
電話已經架到了租界,柳宇在電話很爽快地答應了:“可以讓他們保持一個名目,但不要讓他們加入作戰,以後步槍也必須暫時由我們保管大部分,給他們保留一部分自衛用步槍。”
誰也不知道這些降兵會不會突然發難,因此柳宇親自找來了黎秋訓話:“你便是黎連長?今年三十五歲?很不錯,很不錯!陣前起義你是第一位,值得表彰,現在陣前起義的部隊都交由你編一個連,步槍很給你保留一部分,但是得放在你放心的人手上。”
黎秋也是自來熟的老油條,他恭恭敬敬地說道:“一步登天,真是不勝榮幸!多謝大人賞識,多謝大人賞識。”
柳宇咪著眼睛對這個戴著白色草帽的人說了一句:“我對你絕對放心,別人都有可能回到法國人那去,你是起義的第一人,絕不可能回去的。”
黎秋也清楚這一點,只不過他更清楚如果不投降,現在已經在黑旗軍的攻勢之中變成了冰冷的屍體:“以後我就專心替大人您賣命了。”
這個穿著深藍色土著步兵制服,頭戴白色草帽的土著部隊軍士在租界之中的越南人有著很大的影響,他一投降然後對著租界一喊話,前前後後從租界跑出來二百多越南人,有的是安南土著步兵,有的是東京土著步兵,還有一些天主教教民。
誰也明白再這麼打下去,法國人不一定完蛋,但是他們這些炮灰一定完蛋,他們甚至還攜帶出一百多杆步槍和幾千發子彈,只不過黎秋很快發現陣前起義的這些越南人並不全部歸入他的部下,各個營頭對於這樣的俘虜和繳獲都眼紅得很,都當作自己的私產。
併入他指揮之下的只有七十多人,配發了十杆自衛用的步槍,只是他仍是不勝狂喜,因為他指揮的部下比以往多了十倍不說,而且他還要為黑旗軍立下一件奇勳。
正如柳宇說得那樣,作為第一個陣前集體投降的領導者,他沒有任何回頭的可能,法國人是絕不會放過他的。只有黑旗軍獲勝,他才能飛黃騰達,而他正在一邊啃著雞腿,一邊向柳宇報喜道:“大人,我已經和那邊聯絡好了,一個安南土著步兵連,差不多都還完整!”
黎秋本人就是安南土著部隊出身,以後因為鎮壓北圻越南人有功,被調到東京土著部隊擔任一個小軍士,但是他在安南土著部隊裡面,仍然有許多關係。
現在眼見著河內失守,越南人也想為自己尋找一條出路:“他們說了,過來了以後,要求不下槍,不進行改編,軍官由他們自己來委任!”
“成!只要他們殺掉法國軍官,便是不加入我們黑旗軍都沒問題!”
柳宇在這件事計算得很精,少了一個精銳的土著步兵連參加,不但自己這邊可以減少幾十人的傷亡,而且還能增加一個完整的步兵連,至於這個步兵連隊過來以後怎麼進行改編,那是以後頭痛的問題。
他拍了拍黎秋的肩膀:“好好幹!”
攻打河內租界的戰鬥轉入了另一種形式,黑旗軍和細柳步兵團現在採取了另一種方式,他們並不直接攻打由法軍據守的核心據點,而是象刀片一樣插入到法軍核心據點外圍的小據點,逼降越南土著部隊以壯大自己,這樣雖然耗費時間較長,但是對於黑旗軍來說更為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