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騙我?”
盧氏驀地摸到做針線的籃子,拿起剪刀,站起身來,衝著釧兒站立的地方衝了過來:
“小賤人,我殺了你”
如果釧兒躲避不開,那就是連瞎子都不如了。釧兒閃到一邊:
“你瘋了”
王氏一聽,呆不住了,跌跌撞撞地衝了進去,一腳踢翻了盧氏,手指著盧氏,嘴唇哆嗦著,卻半天發不出聲音來。
隨著王氏同來的護衛也跟著衝了進來。王氏抬了抬手,他們又安靜地退出門去,關上門,守在門外。
盧氏跌倒在地,看著朦朧的光影:
“誰?誰在那裡?”
釧兒沒想到王氏會衝進來,皺著眉頭:
“你跟蹤我?”
王氏回頭看著釧兒,卻不知道說什麼,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
釧兒頭痛:“你都聽見了?先別表錯情,你這奶嬤嬤狡猾得很,你若輕易相信了,就上當了。”
王氏搖了搖頭,指著釧兒的臉,卻不知道怎麼說,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去。
“盧嬤嬤,你命可真大。”
盧氏一震,本能地跪好磕了一個頭:“夫人”
瞬間,頹然委頓在地:
“偷生這麼些年,還是被您找到了。”
“沒想找你,是跟蹤五娘來的,本想。。。。。。還得謝謝你,現在說了實話。”
盧氏慘然一笑:“這秘密本來想帶到墳墓去,卻是被五娘設計了。”
“你個刁奴,當年我那麼信任你,你卻做下如此多背主的事,你死有餘辜。”
釧兒衡量再三,決定不叫人。就算王氏先前對自己心懷惡意,可現在情況不明,她也不會對自己下手。
釧兒涼涼開口:
“你不害死她女兒,她又怎會起了報復之心?利用完了過河拆橋,實在過分。”
王氏並沒回頭,只是瞪著盧氏,顫抖的身子顯示出她此刻情緒激憤:
“你聽誰說的?我根本沒害她。丁香倒是我做局弄死的,誰叫她威脅我。”
盧氏情緒激動起來:“您以為我沒打聽嗎?您告訴老奴她是難產,一屍兩命,說孩子並沒有生下來,可老奴打聽過,說是孩子生下來,是個小子,活生生的被捂死了,老奴那可憐的女兒,被餵了活血的藥,大出血死去。”
“胡說”
王氏胸膛起伏:“盧嬤嬤,你侍奉我多年,不瞭解我麼?若我那樣做了,會不認嗎?我會怕你一個奴婢?一個家生奴婢生下的孩子,對我有什麼威脅?當時她提前發作,請了太醫診治,可時間長了,大小一起送了命,我何曾做下那樣歹毒的事?那時候我懷著孩子,就算我心狠,也要為孩子打算不是?”
盧氏惶恐:“可是,說這個話的人,是您最信任的人。老奴是灌了她好些酒,她才說出來的。”
“誰?”
“今天誰跟您來的?”
“朱嬤嬤。”
盧氏兩眼放光,倏地起身:“就是她說的。”
朱嬤嬤臉色蒼白,看著王氏惡狠狠的雙眼,跪了下來:
“奴婢,奴婢喝了酒亂說的。”
王氏胸口氣悶:“說實話。”
朱嬤嬤想狡辯,可是看著王氏冷厲的眼,惶恐地開始磕頭:“奴婢,知錯了。奴婢看盧嬤嬤很得夫人歡心和信任,實在不忿,就故意說了那樣打擊她的話,想著她一個奴婢,也翻不了什麼大浪。沒想到。。。。。。”
王氏抬手打了她一巴掌:“惡奴欺主。”
釧兒輕嗤:“其身不正,整日吃酸捻醋,才搞出這麼多事來。看著你們,真是累得慌。”
盧氏聽了朱嬤嬤的話,一下愣了,多年的精神支柱瞬間垮塌,人迅速蒼老:
“怎麼,會這樣?”
王氏冷冷地看著她:“你先前說的,關於大郎和五孃的事,可是真的?”
盧氏匍匐在地,泣不成聲:“是,的確是真的。老奴錯了,罪不可赦,請夫人給老奴一個痛快”
“你早該死了。”
王氏厲喝,因氣怒交加,胸口急速起伏。
釧兒突然叫了一聲:“晚了”,臉色蒼白地轉身向外衝去。
王氏愣了愣,想拉住她,看了看天色,想起一事,驚駭地隨後跟上,一邊吩咐幾名護衛:
“看著她倆。其他人跟我來。”
釧兒來不及叫輕歌,只得上了王氏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