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跪倒在地:“請阿郎責罰。”
胡嬤嬤自從看見阿郎進門,便一直不吭聲,悄悄地躲一邊察言觀色,終於肯定這群丫頭裡就沒有娘子在。否則,哪有做閨女的看見阿爺來了,既不行禮,也不招呼一聲的?
今天若不能好好收拾她們,讓她們知道厲害,讓那娘子知道郭府的水有多深,自己就白姓了胡。
如意扶著腰,將木凳讓給串兒,串兒一把拉住她,硬把她摁回木凳,低聲道:
“只管坐著,一會兒回去給你擦藥。”
順心泥點聽這些婆子胡說,氣紅了臉,跳出來大叫:
“她們胡說,在這裡瞎編排娘子。”
地上爬著的那群后進來的婆子連連磕頭:
“阿郎明鑑,這些婢子不知禮數無法無天,而且行徑十分可疑,老奴等可以作證。”
郭晞看著眾人,又轉頭看了看波力:“就為了一隻鼠?”
胡嬤嬤皺眉:為什麼大家說了這麼多,阿郎還不開口懲戒這群小婢呢?他到底想做什麼呢?
郭晞看一眼串兒,串兒緊抿著嘴,並不說話。如意站了出來:
“這是娘子養的寵物鼠,娘子養這鼠要帶回來,阿郎是同意了的,你憑什麼私自處置?娘子信任奴僕,將鼠交給你們打理,你們卻拿了這鼠作伐,想向娘子示威呢。”
胡嬤嬤急急地辯解道:“阿郎,您知道老奴一家平日做事十分勤謹,這隻鼠不知來歷,而且髒汙不堪,若在院子裡傳播病菌,實在是可怕。老奴知道這些婢子年紀小,對小玩意兒難免喜歡些,可老奴要處置這鼠,也是為了整個內宅的主人。他們不該為了這麼個畜類動手打人,實在應該嚴懲。”
如意冷笑:“這鼠叫波力,與娘子同吃同睡,它怎麼就髒汙不堪了?難道你的意思是娘子也髒汙不堪?那依你的手法,是不是要將娘子洗三天,再刮掉一層皮,才能住進這郭府?”
串兒突然細聲細氣斯文無比地道:
“他們不是想洗刮波力,是想把波力炒來吃了。”
如意回過神來:“是,婢子們進來之前,他們正商量殺了波力,炒一盤下酒呢。你們哪裡是吃波力,你們的刀是揮向娘子的,想把娘子踩在腳底呢。”
串兒想不到如意還有這樣的口才,不由悄悄地拉拉她的衣袖,衝她讚賞地一笑。
既然郭晞來了,還是不能浪費這個機會,不能讓如意白白受傷。
郭晞臉黑沉如鍋底:“殺了波力,炒來吃?你們就對娘子如此不待見?主人的東西,做奴僕的可以做主嗎?”
如意白鬍嬤嬤一眼:“胡嬤嬤說了,娘子喜歡什麼,她就專門跟娘子對著來,給娘子添堵。”
胡嬤嬤跳起來:“小蹄子,胡說什麼呢?這話明明是你說的,怎麼賴到老奴頭上了?阿郎前來,你不起身,還坐著,你以為你是誰?”
如意衝郭晞一禮:“婢子被她們打傷,所以”
郭晞示意無妨:“胡嬤嬤,你果然對娘子出言不遜?”
胡嬤嬤“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阿郎,老奴怎麼會如此不知輕重啊?都是這婢子胡亂編排,阿郎切莫聽她誣賴啊。”
串兒低聲道:“人家可說了,外面回來的娘子算什麼東西。既然娘子不是東西,也不知道作為娘子親爹的阿郎在她這奴僕心目中又算什麼東西。”
郭晞一聽,鬼火直冒,揚手打了胡嬤嬤一巴掌:
“某本不打女人,可你這話,打你百遍都不冤。”
胡嬤嬤捂著火辣辣的臉愣愣地看著串兒,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跳過去抓住串兒一陣猛搡:
“你個死蹄子,胡亂說話,我跟你拼了。”
串兒沒防著她突然衝過來,差點被拖倒在地。郭晞伸手拉住了她,再抬腳將胡嬤嬤踹倒在地:
“你瘋了?來人,將胡嬤嬤捆了。”
剛才跟隨郭晞一起來的幾名健壯僕婦,本等在門外,聽見郭晞叫喊,一窩瘋衝了進來,拿起屋子裡的繩索,幾下就把胡嬤嬤捆成了粽子。
胡嬤嬤尖聲大叫:
“阿郎,你不可聽這小蹄子一面之言啊。老奴冤枉啊。老奴的阿爺對阿郎一片忠心,老奴一家子都是忠心為郭府啊。”
眾僕婦也大叫道:“阿郎,莫錯聽這些婢子的胡言亂語,寒了大家的心吶。饒了胡嬤嬤吧。”
郭晞看著胡嬤嬤,沒有說話。
串兒冷笑道:“人家可說了,憑我的小樣兒,過兩年勾上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