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迥跳腳:自己好不容易得回差事,居然這般不順利。待要尋到坊正那裡去,又怕被顧子澄揭穿了身份,讓串兒不快。
掏出摺子,對松子細細叮囑一番,耐住性子在北門相候。
松子幾番探聽,才找到坊正之所在。他叫了顧子澄出來,並未說話,只是將手中摺子遞給了他。
顧子澄一看,十分驚訝:“這麼快就批示了?”
松子得意地一昂頭:“是延慶郡王親自送到聖人手上的。”
顧子澄緊皺眉頭:
“沒經過郕國公之手?”
松子搖頭:“沒有。聽郡王那意思,聖人曾向郕國公問詢,郕國公一無所知。”
顧子澄緊張地搓了搓手,也不和眾人招呼,嘴裡說道:
“壞了,壞了,這下郕國公對某有看法了。某得趕緊請罪去。煩請轉告延慶郡王,某會盡快前去聽從吩咐。”
說罷,便由東門而出,坐了馬車尋郕國公請罪去了。
松子不懂,心下十分詫異:不過是與自己一樣侍奉人的郕國公,因擁立聖人而得重用,可也不至於讓一個正七品的官員怕成這樣吧?如果聖人當面,這顧子澄又會怎樣呢?
松子回頭叫了串兒,說七郎在北門等候,串兒這才與眾人辭別,先一步走了。
串兒納悶:“松子,你剛才拉了顧明府說什麼呢?怎麼他急急地走了?”
松子搖頭:“我也不懂。他說去尋郕國公請罪呢。”
串兒一驚:郕國公?李輔國?他一個宦官,把這些官員收拾得服服帖帖?
“請什麼罪?”
松子話到口邊,又咽了下去,只含糊地說道:“怕郕國公認為他自做主張吧。聽郎君說,聖上已經批了長安縣所請。”
串兒眼睛一亮,把什麼郕國公全拋在了腦後。一個沒好下場的閹人,不值得費神!
李迥在北門等得不耐煩,正急得團團轉的時候,看見串兒跟松子過來,便高興地迎了上去:
“串兒。”
串兒看見他,眼兒彎彎:“七郎,怎麼今天想著過來玩啊?”
“松子說坊內百姓要一起吃團圓飯,我很好奇,來問問。聽說聖上已經批了購買彩頭的錢帛,只是數額不大。”
“真的?那敢情好,大家也不用出錢了。其實買些米糧麵粉蔬菜都可以作為彩頭。”
“和我想的一樣。要設幾組獎?”
“我預計的活動有五項,評菜三項,共八項。”
“你說那拔河是很多人參加的,那獲勝方就該一組人分而取之?”
“那有何難?比如一斗米糧,一人分一些。”
“多分點也沒關係,總比賞錢賞官好。”
串兒白他一眼:“一個新春遊樂會,怎麼還要賞官了?有官賞我就是,我不嫌棄。哈哈!”
“誒,說著玩的。我的意思就是說,這麼個活動有趣,花費也少。”
“那你來不?”
李迥撓頭:
“不知道誒。也許能來,也許不能。”
“來吧。估計午時末開始準備,把席面擺放好;酉時初吃飯,戌時初開始遊戲,這樣可以早點結束。”
“為什麼要先吃飯呢?”
“吃飽了才有精神玩啊。再說了,天黑之後火把點燃,玩樂遊戲才有意思,有氣氛。”
“吃飯就先不說了,活動順序呢?”
“先玩‘刺殺安祿山’,看誰用筆畫得最靠近他眉心為贏。雖然他已死了,可是他帶給長安百姓的傷害是無法隨他死亡而消除的,讓大家出口氣唄。”
“這個太簡單了吧?”
“哼,先要蒙上眼,原地轉五圈,再去畫。”
“嗯,我負責畫安賊的影象。”
“然後是‘同舟共濟’,每兩人並排站立,將靠近的腳各綁一隻,設定往返位置,看誰跑得快。每兩組四個人為一個比賽單位。”
“單位?”
“就是每次兩組比賽。勝利者再比,直到確定最後的第一名。拔河就留到最後了。”
“那又是為什麼?”
“吃撐了,得消化一陣才能使上力不是?”
兩人一直嘀咕了兩個時辰,把計劃補充得相對完善了。
這邊,顧子澄帶了貴重的禮物,到郕國公休憩的中書省偏殿求了兩個時辰,方才允了一見。
顧子澄一進去,便跪倒在地:
“在下失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