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福瞧著她的模樣,機靈地說:“娘娘,您是不是有些著急,奴才陪您去後頭找找地方解決一下可好,您放心奴才絕對會幫你看好人的。”
珍珠點頭就跟著他過去了。
兩人走到一個下坡的地方,看見有一方大石頭,珍珠躲在後頭解決三急,剛準備站起身來,就聽見裴昶然嗓子嘹亮地喊她的名字:“珍珠,珍珠,你跑到什麼地方去了,這裡危險別亂跑啊!”
王大福慌慌張張地道:“娘娘,您可快一些吧,叫人瞧見了十分不雅。”
珍珠“哼”了一聲,慢悠悠從石頭後面轉出來道:“什麼王爺,未免也太不體貼了,叫什麼叫啊,是個人都有三急好不好,話說王大福你坐了那麼久馬車就沒事?”
王大福訕訕笑道:“奴才也急,剛才悄悄也解決了一下。”
兩人急急往前走了幾步,衝頭就迎上了急切找人的裴王爺。
裴昶然一見到人就怒道:“你亂走什麼,荒山野嶺的你就不怕被野獸吃了?有什麼事情叫我不行?”
珍珠淡道:“你急什麼,我不是沒事嗎?這地方也沒個落腳點,一會兒我們還接著趕路嗎?今兒晚上我們吃什麼?”
裴昶然也不知自己為什麼要著急,瞧著丫頭一臉的沒心沒肺,就沒當回事,看著倒好像出來遊山玩水似的,居然還有什麼心思問起他吃什麼來。
他悶了片刻,沉聲道:“士兵們已經搭起灶頭生火煮飯,一會兒就可以吃了,你記得別到處亂走,最好一直跟著我。”
說著,他轉身就走。
珍珠小聲地自言自語道:“我又不是你的跟班,跟著你幹什麼。”
裴昶然唬得轉頭道:“你說什麼?”
珍珠連連擺手道:“沒什麼,沒什麼,我跟著你就是了,煮什麼好吃的呢,你帶我去瞧瞧。”
將士們五人分作一堆,沒過多久,大地上就飄滿了米飯的香氣,珍珠跟著裴昶然啃著肉乾和一鍋熱氣騰騰的土豆白菜湯,很快就吃飽了肚皮。
她從小家裡窮,有飯吃就算很好了,因此也並不挑食,摸著肚皮心滿意足的上了馬車,將士們略作休息又接著出發。
如此走走停停,五日後,他們接近了榆木川。
珍珠下馬車的時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裡地面空曠而遼闊,遠處有一群野馬在安靜地踱步吃草,平原上長著許許多多的小野花,天空又高又藍,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她真是不敢相信,在這樣一個地方會有戰爭。
裴昶然從一匹皮毛黝黑髮亮的駿馬上跳下來,走到她的身邊道:“這裡的風景是不是很美,此地多是遊牧民族,因此你見不到一排排的房屋,再過二個時辰,我們就會進城,大軍在那裡駐紮。”
珍珠輕輕地道:“這裡是這樣的美,為什麼會打仗呢?究竟是誰先動得手?”
“有三十年了,三十年前先祖志向高遠有意收復此地,親自帶兵深入草原再是進了沙漠,那時候敵人聞風喪膽,我朝曾是強國,然則先帝仙去後卻一日不如一日,敵方漸強,我朝卻式微了。”裴昶然嘆息道。
“孰是孰非如今已經不好說了,現在我唯一知道的是,此地是重鎮萬萬不可叫敵人輕易拿下,這裡破了,就會節節敗退直至一切都無法挽回。我此次過來就帶著破釜沉舟的意氣,只許勝不許敗!”
裴昶然目視遠方的地平線,口氣中帶著末路英雄的蒼涼。
珍珠站在他的身旁,第一次覺得身邊的男子,不光是身形長得高大,整個人的氣勢都讓她覺得有種仰視的心情。
小憩片刻,將士們再次出發,浩浩蕩蕩的往榆木川前進。
開啟城門迎接他們的是榆木川的指揮使周子耀,此人約莫四十出頭面色有些黑黃,身材中等精瘦而挺拔,鼻樑高挺顴骨微突,眼中精光閃爍,整個人看起來神采飛揚。
他親自站在城牆上等人,一見到灰塵飛揚駿馬奔騰中一面大旗遠遠地過來,就立刻飛快地奔了下來,大開城門迎接,看見裴昶然的第一句話便是:“裴將軍,終於等到你,真是太好了!曲家公子病弱,只有我來迎您了。”
裴昶然冷哼一聲道:“病弱之人帶兵豈不是一個笑話,難為他支撐到今日,果然是大不易啊!”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露出一絲微笑。
周子耀道:“將軍是先去我府上小坐休憩,還是直接去將軍府去曲公子辦了接手的事宜呢?”
裴昶然沉聲道:“自然早早接了過來的好,他曲文鈞不是已經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