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卻越來越不高興,江瀚深以為異的同時,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於是抽了一天時間,早上他依然早起,裝作出外的樣子,卻只在府外轉了一圈兒,就又折了回來,躲在那無人注意的角落,看著屋內小羊的動靜。
不一會兒,門開啟了,香雪送百味出來,尤其讓江瀚納悶的是,她竟然將一塊嶄新的絹子遞給小羊,就著陽光,江瀚看的分明,那展開的絹子上分明繡著鴛鴦戲水的圖案,他心思電轉,然後勃然大怒,暗道該不會是我這些天忙碌不在家裡,所以這香雪愛慕小羊貌美,又是妖精法力無邊,所以竟然大膽勾引吧?想那女人的滋味,自然要比身在男人身下承歡要來的快活,因此百味就忍不住被她勾去了,他又覺得對不起我,所以心裡矛盾苦澀,每日裡才變成這般模樣。
因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於是待小羊走後,他便來到臥室中,一把推開了門進去。
香雪正在屋裡刺繡,聽見門聲,忙抬起頭看,一看見是他,不由得驚訝道:「爺,你怎麼這麼早就又回來了?」
江瀚的心中就更有氣,心想看看看看,這女人多能裝啊,竟然連半點慌亂之態都不見,單憑這份定力,都足以比得上我了,因沒好氣道:「我這麼早就回來,當然是有原因的,哼哼,我就不信,以我金陵城第一公子的威名,還能後院起火。」他一邊說,一邊在椅子上坐下,在桌上重重的拍了一掌。
香雪那是多聰明的人兒,一聽便知道這話裡是有話的,說不準還就是衝著自己來的,因此沉吟了一下,方款款站起,然後又跪下道:「爺,奴婢不知道您此話從何說起,或是指著別人,抑或是指奴婢,但奴婢自認為從到了江府後,循規蹈矩安分守己,盡心盡力的伺候夫人,從未做過半點兒出格的事,所以奴婢斗膽,若爺是對奴婢有成見,還望爺直說,奴婢也好改正,如是有了誤會,那更要把話說開,反正奴婢豈不冤死。」
江瀚這個氣啊,心想這嘴多伶俐呢,當下冷笑一聲道:「冤死?你還真是敢說,沒錯,我知道你盡心盡力伺候百味,只不過,我就是擔心你伺候的太盡心盡力了。既然你今日將話挑明,我也不用給你留什麼臉面,香雪,你自己說,是不是向百味自薦了枕蓆,以至於他這些日子悶悶不樂,既貪戀你的美色,又覺得對我不起,所以終日不開心。」他越說就越氣,心裡已經想著要趁百味不在的時候將香雪趕出府去了。
對於香雪來說,這真是五雷轟頂,她的面色在一瞬間漲得通紅,忍不住高聲道:「爺這說的是什麼話?香雪雖然出身青樓,但那也是爹孃賣進去的,並非是因奴婢天生就是毫無廉恥的淫蕩之人,若非被迫,奴婢怎麼會冒險求爺救奴婢出火坑,百味是奴婢的主子,但在奴婢心裡,實在是將他當作弟弟一般看待,是,這是有些逾矩了,但奴婢是真心疼愛著他的,這份疼愛和爺對他的感情自然不同,奴婢與百味清清白白可昭日月,爺若實在不信,奴婢就碰死在這裡,以表清白。」
江瀚看著她激動地訴說著,心裡暗暗審度,覺得自己可能真的是冤枉了香雪,因此便收斂了幾分怒氣道:「既然如此,那你今天為何給他一方鴛鴦戲水的帕子?我在廊上都已經看見了,這你怎麼解釋?」
香雪道:「爺,奴婢不但是今天給了百味帕子,現在奴婢幾乎天天都要給他一方絲帕。」她一邊說著,便拿起旁邊修著的絲帕給江瀚看:「爺你請看,奴婢每天都要趕出一條帕子給百味帶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些天他回來,好好的一條新帕子都是破爛得不成樣子,再也用不成了,問他也不說,奴婢如何敢逼問他,只好由著他的性兒,反正繡條帕子也不費勁,至於那鴛鴦戲水的圖案,實在不是奴婢本意,百味非說他做羊的時候,曾經和只有一牆之隔的鴨子們一塊玩耍過,感情很好,因此看見帕上的鴨子,也就勾起了回憶往事之心,奴婢說過了這是鴛鴦,不是野鴨更不是鴨子,他也不聽,至於他為什麼每天總把帕子折騰成那副模樣,以及他這些天悶悶不樂的原因,奴婢也納悶,且猜著多數大概是在學堂的緣故,今日既然爺已經起疑,何不去學堂悄悄檢視一番呢?」
江瀚聽香雪這樣一說,自覺有道理,於是和聲道:「我一時氣急,冤枉了你,既然如此,你就和我一起去學堂外暗暗檢視檢視吧。」
香雪欣然站起道:「奴婢早想這麼做了,但學堂重地,奴婢一介婦人,豈敢輕易涉足,因此每每想到此處,只是不敢過去。」
當下二人便往學堂而來,遠遠的便聽見一陣琅琅讀書聲,江瀚十分欣慰,暗道族中子弟若都如此好學上進的話,何愁百年後無人繼承江家的產業。一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