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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邏輯……”路遙在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算了,先找到人再說吧。”趕到火車站時,一眼望去也全是人,卓陽提議分散尋找,因為卓婉沒手機便暫時與路遙一組。路遙和卓婉在售票大廳找了一圈,期間因為卓婉跑得太急,被地障絆了一跤,朝前撲倒時居然好死不死抓住了路遙的褲腰,要不是她自己最後站穩了,說不定他們還沒找到小章柯,就得先和小路遙見上一面了。還是在大庭廣眾下的初次見面。卓婉窘得面紅耳赤,再也不敢和路遙站到一起,走路更是規規矩矩,僵硬到幾乎同手同腳。路遙其實也挺不好意思的,為了掩飾這種羞澀,他索性攬住卓婉,把她的頭往自己肩膀壓了壓,用最成熟穩重的口氣叮囑道:“別再摔了啊。”卓婉垂下腦袋,乖乖應了聲,“哦。”他們四個在火車站裡外找了兩圈,就連公共衛生間和母嬰室都沒放過,可惜直到天黑仍沒找到章柯,無奈之下,四個人只能一起返回曾家灣章柯家的民宿。可就在踏進民宿院子的前一腳,卓陽竟然在昏暗的巷子角落裡見到了朝他們踽踽行來的章柯。明明他的視力並不算最好,甚至有點輕微夜盲症,可他就是看見了那個幾乎被黑暗吞沒的小孩。“章柯!”卓陽喜地大喊。旁邊三個人立即縮回腳,一起朝巷子裡看去。靜悄悄走出陰影來到路燈下的,果然是章柯。章柯頭戴一頂白色遮陽帽,身後揹著個碩大的書包,手裡還提著一個有他半人高的布袋。他神情落寞,眼裡卻沒了哭泣的痕跡,像是已經能夠平靜接受所有的現實。“你去哪兒了?”卓陽問他,“我們找了你一天!”章柯走到他們近前,輕聲說:“我去了火車站,聽說從那兒可以去到全國各地,可我沒有身份證也沒有戶口本,根本買不到票。”卓陽說:“我們去了火車站,可我們去的時候你已經不在那兒了。”“火車站不讓我買票,我為什麼還要呆在那兒?”卓陽想了想,“也是哦。”章柯轉向卓婉,愧疚道:“後來我想起我還沒幫瑪麗姐姐找到她爸爸,我就又回來了。瑪麗姐姐,我找到現在,也沒找到你要找的那個人,對不起。”卓婉想哭又想笑,她俯身摸摸章柯的頭,“你不用和我們道歉,我們找了一路都沒找到他,如果真在這兒用這點時間就被你找到,那也只能說明你運氣好。”“我運氣一點也不好。”章柯撇嘴。路遙說:“可你的運氣不會一直差下去。”☆、 不如歸去章柯回來的訊息很快傳進院內,等他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集體衝出來,在一陣雞飛狗跳的責罵關心哭泣摟抱中,路遙拉著剩下那三人,靜悄悄走回院子,往樓上客房去。路過被拴在樓梯角躁動不安的阿拉斯加犬時,卓婉摸摸它的腦袋,小聲道:“你哥哥回來了。”那隻被叫做弟弟的狗抬頭看了卓婉幾眼,突然撲稜稜抖擻毛髮,一改過去幾天有氣無力的懶散毛病,竟神采奕奕地重新望向鬧哄哄的院門位置。這一夜,章柯被他奶奶牢牢看在房間裡,直到柯正給他的弟弟喂水喝,見到他們集體整裝,便知道這是分別在即了。他癟癟嘴,不太高的鼻樑聳了聳,極力忍耐住了什麼,只恬靜地瞧著他們,往昔雙眸裡的光如今已悄悄隱去,像兩口不復活力的井。卓婉走到他近前,摸摸他的頭,斟酌再三才開口,“我們要走了。”章柯點點頭,不捨地拉住她的一隻手,“讓我爺爺送你們吧,他有車。”章柯爺爺尷尬地笑,“對、對,我送你們……”說著,他喚出章柯奶奶,眼神示意她繼續盯牢章柯,自己則故作熱情地招呼路遙他們出去乘車。章柯拉著卓婉的手,走在最後,“姐姐,你們往後要去哪兒?”“一路往下,繼續找我爸爸。”章柯點點頭,瞧見門外路過的路遙,突然問:“姐姐,你以後會不會和路遙哥哥結婚?”卓婉嚇一跳,“你怎麼這麼問?”“蘭蘭姐說你們是男女朋友。”章柯說,“男女朋友將來不就是要結婚的嗎?”“可我們……”卓婉想澄清她和路遙不是真正的男女朋友關係,卻在反駁前突然意識到所謂真假的界限,究竟在哪裡?她自己難道看不出來,她和路遙的距離,已經穩穩超出了朋友界限。他們比起朋友更親暱,卻還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那麼,只有兩個字最適合概括此種情況。曖昧。===回到市區酒店後,卓婉一邊收拾行李,一邊和蘭蘭告別。蘭蘭坐在椅子上,一直看卓婉來來去去,神情間全是依依惜別,“反正已經沒了你們爸爸的線索,為什麼不多留兩天,還是說你們要回家了嗎?”卓婉從衛生間拿出許多瓶瓶罐罐,一股腦全塞進收納袋裡,“我姑姑就住在隔壁汀市,我們打算去她那兒,和她問問情況。”“路遙也和你們一起去嗎?”卓婉折衣服的手一頓,微微垂下頭,叫人看不清情緒,“他和我們一起乘車去汀市。”“哦。”蘭蘭點頭,理所當然地認為即便到了汀市,路遙也一定會繼續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