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
晉王走時臉色深沉無比,我欲開口安慰,卻因事情由我而起,這時安慰他似是有說風涼話之嫌,最終只互相道了別,各自回府去了。
今日之事的走向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從宮,盡在中回來之後便窩進書房練字,以靜心神,冬兒候在一旁為我硯墨,寫的是李白的《靜夜思》,一遍又一遍,足足寫了二十多張,本是想靜心的,卻不想越寫越煩躁,最後一張寫的分明就是狂草。
冬兒小心問道:“王爺可是心情煩悶?”
我擱下手中的筆,笑道:“這也讓你瞧出來了,果然聰慧。”
冬兒微微歪頭笑答:“奴婢是從王爺的字中略窺了一二。”
我忽一警惕,問道:“你識字?”
古時女子比不了現代,能識字的微乎其微,這丫鬟竟然識字,容不得我不多想一想。
冬兒愣了一愣,很快否認道:“奴婢不識字,只是瞧這字形,從工整到雜亂,就猜想王爺您大概心情並不大好。”
我微微抬了抬眉,面上笑意不減:“算不上心情不好,只是有些事堵在心裡,憋悶的很。”
冬兒順著說道:“如果您不嫌棄,大可說給奴婢聽聽,看看奴婢可否為您排憂解難。”
我正想說話,德謙推門而入,稟道:“王爺,宮裡帶回的那些人全數安排妥當了,不知您還有沒有其他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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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的正好,去幫我把鍾先生請來,與他說我今日乏的很,就不過去了。”
德謙應聲又退了出去。
冬兒道:“王爺既乏了,不如就讓奴婢伺候您休息片刻?”
我瞧了一眼書房中的暖炕,心想:只怕上了床就更難休息了。
於是說道:“不了,你去幫我把今日皇上賞下的那些人都叫來。”
冬兒悻悻退了下去,一刻之後人全都來齊,我從中挑了一位容貌秀美,看上去還不算蠢笨的丫頭留了下來,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名喚弱柳。”
“若柳,是哪兩個字?”
“奴婢不識字,只知是柔弱的弱,柳樹的柳,如何寫法並不知曉。”
“弱柳……”我呵呵一笑,“弱柳千條杏一枝,半含春雨半垂絲。好名字。今後你就在書房與冬兒一同伺候,別的事就不用管了。”
弱柳福了身子道:“謝王爺。”
立在我身旁的冬兒輕輕咬了咬下唇。
這時德謙領了“鍾先生”前來,我忙迎上前:“我們去內室。”走了兩步,回頭對冬兒道:“你先帶弱柳熟悉熟悉這兒的環境,她有什麼不明白的,你就與她好好說。明兒我會過來。”
冬兒低頭道:“冬兒明白。”
我又輕聲對德謙說:“你看著點她。”便攜了聞人翼一同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筒子們,留言吧~~
正文 七二節
回到房中,我讓人燒起熱炕。這時代本沒有炕,我怕冷,便畫了圖紙通路,讓人在南面窗下砌了一鋪,鋪上幾床厚實的褥子,晚上睡起來像是墊了電熱毯那麼的舒服。
聞人翼在一旁看著不發聲,眼睛卻直盯著那燒炕的人,大約是覺著新奇。待下人都退出去,他才問道:“你的主意?”
我把暖炕上一對梅花式洋漆小几搬到地上,邊脫衣服邊說:“算是又不是,在我那個時代裡,北方都興這東西,叫炕,沒想到你們這裡還沒有。原本也不想那麼麻煩,但晚上實在冷的受不了,屋裡放多了火盆我只怕一氧化碳中毒,所以想來想去還是讓人給砌了一個。坐上去試試看啊,可暖和了。”
他一面往炕上坐去,一面不解的問:“一氧化碳中毒?一氧化碳是何種毒物,為何我沒有聽說過?”
我脫至中衣,把襖子外衣全都隨意甩在了一旁的榻上,茲溜鑽進暖炕上鋪著的褥子裡。
“一氧化碳……讓我想想。”我略略組織一下語言,“這麼說吧,人需要氧氣才能夠生存,氧氣,就是我們平日這樣呼吸,就會從身邊的空氣中獲得的一種氣體。”我看聞人翼四下環顧,便又說:“你不用找,這種氣體是無色無味的。”
只見他抬了抬眉,示意我繼續往下說。
“一氧化碳也是一種無色無味的氣體,這種氣體在物體燃燒時會隨之產生,比如說燃燒著的火盆。這種氣體進入人體血液中後,會和血紅蛋白結合,這樣就導致了血紅蛋白不能和氧氣結合,血紅蛋白,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