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蓉重重摔在床上,我本以為她失去了攻擊力,卻不想她手快的從靴中抽出一把精巧匕首,一把拉過我,把匕首抵在我的脖頸上,喝道:“再上前一步,我就要他的命!”
薄刃在我頸上劃出了一道血痕,蘇月蓉還在逼近。
第一次被人如此威脅,緊張是一定的,想要動動手指,卻發現全身僵硬的好像被石化了一般,疼痛在此時道顯得不是很明顯了。
聞人翼果然停了腳步,青絲收入袖中,明明面孔是溫和的慈眉善目,眼中透出的是冰冷無情的殺意。之前與蘇月蓉過招時,他就像是貓捉住老鼠後並不急著吃,而是先要把玩一番,然而現在,他就像是盯住了獵物的蛇,隨時準備給獵物致命一擊。
顯然,蘇月蓉真的惹惱他了。
蘇月蓉也感受到了那股氣息,手微微顫抖,卻更往肉裡逼進了去。
“蘇,蘇小姐,您手別發抖行不行,您再抖下去,我小命可要不保了——”
“閉嘴!”她盯著聞人翼不敢分神,問道:“你到底是誰?”
聞人翼不語,他完全沒必要回答這問題。
為了平復蘇月蓉的情緒,我替他答道:“他是替我看病的大夫。”
好心的回答換來她敵意十足的一瞪。
“方才你倒在外頭原來是裝暈引我入套,你們的心腸實在是太險惡了!”
我差點噴飯,典型的惡人先告狀。
本想開口辯駁,但一想,與女人講道理,完全是白費功夫。
“是,是我們用心險惡。”我扯動嘴角笑了一笑,“蘇小姐,如果你現在放開我,我還可保你平安離開此地……”話未說完,便被聞人翼很酷地打斷,“休想。”
我簡直要岔氣過去,緩兵之計也不懂。
蘇月蓉似乎也豁了出去:“今日有了名滿天下的玲瓏王爺與我一道去死,也算值了,而且,哼,我不止要他與我陪葬,更要毀他的容!”她伸出左手,長出一公分左右的指甲用鳳仙汁精心染過,如果不是威脅要抓花我的臉,我是不吝讚美幾聲的。
我嘆氣道:“蘇小姐,這又是何必,身為女子你,盡在已非常美麗,可以說,這天下之大,已無幾人能夠與你匹敵,你如今大費周章的來為難我這個大男人,傳出去不止是要被江湖人士恥笑,更要被天下人恥笑,笑你如此沒有自信。”
“本小姐就是看不慣有人比我美,管他是男是女,一概不能放過!”
我微微蹙眉,這姑娘擱現代絕對要去瞧心理醫生了,美貌強迫症很嚴重。
大概也與她父母的教育有關,事事都要爭第一,其實這樣的人大多本身是非常優秀的,但卻活的很累,不開心,只好另覓途徑發洩,一不小心,就變態了。
“我想起來了!”蘇月蓉忽然聲音顫抖,“你是魔教的餘孽,你方才用的兵器……父親曾提過,幽靈盤絲,你,你,你是聞人鷹的什麼人?!”
當她提及聞人鷹三個字時,表情驚恐萬分。
可見當年一戰,聞人鷹武功之高強,令人膽寒。
方才緊張的僵硬過去之後,頸間被割傷的疼痛感慢慢升起。
我咬緊牙忍了忍,皺著眉頭看了聞人翼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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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翼眯起眼,視線盯著我的傷處,嘴角與眼角都略往下沉,那是他正在發怒的徵象。
蘇月蓉手中的匕首忽然掉落,整個人倒了下去,目光無助而驚慌,氣弱道:“怎麼回事,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我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肩膀,確認了她不是在裝樣子,馬上從床上跳下躲到聞人翼身後。
聞人翼拉著我到外室坐下,拿出醫藥箱為我包紮頸上的傷口。
“她這是怎麼了?”
“我一早就在薰香爐中下了藥,只是藥力發作需要一點時間。”
“難怪你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原本我是想多瞧一會你發表高論的模樣,卻不想讓她傷了你。”
他眼中透出寒意,語氣淡淡地卻有著令人汗毛直豎的效果。
包紮好傷口,我拿過銅鏡瞧了瞧,就好比帶了條圍脖,三月末四月初的日子,也算能御禦寒。
我放下銅鏡,問道:“你預備拿她如何?”
他關上藥箱,“這你就別管了。”
“不管怎麼行,現在她可是在我的房間裡,她要殺的,也是我。”
聞人翼不說話,站起來往內室走去,我跟了進去。